谢宝刀顺势在谢子文身边坐下:“只怕是你更想我。”
她虽然风尘仆仆,却是蓝袍玉冠,腰佩宝刀,头巾上簪着几朵艳色通草花儿,十足的汴京贵公子做派,正是谢子文心目中一个五陵少年最该有的样子。
谢子文忙问起斗鸡走马蹴鞠赛蛐蛐,谢宝刀答得一样比一样顺溜,说起怎样在鸣虫翅子上点药,可令鸣声响亮,又说起怎样在扑卖东西时,用巧法子一把掷出个“混纯”
。
她自小真个作男儿教养,又聪明灵透,人家纨绔知道的,她都知道,听得谢子文连连点头,大有知音之感。
白秀才见势不对,连忙拦阻:“宝刀,子文初来乍到,目迷五色,这些旁门左道,你先不要教他。”
谢子文怒道:“你又不是我阿爹阿妈!
宝刀,刚才说到哪儿了?”
谢宝刀微笑:“秀才你放心,这样纯朴的人,哪里就能学坏了?”
热热闹闹聚会完毕,谢宝刀和君如月要告辞回去,谢子文依依不舍,两眼发亮道:“好兄弟!
咱们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你多教我一点!”
谢宝刀“噗嗤”
一笑:“跟在我身边五日,包学包会。
只是不知道你兄弟放不放手?”
谢子文叫道:“问他做什么?”
白秀才看着他那副乡下顽童进城的样子,就头大如斗:“不放。”
谢子文哼道:“要考试的又不是我,谁要陪你闭门读书了?宝刀兄弟,我明天一定跟你去耍!”
儿大不由娘啊。
白秀才手握书卷,目送谢子文骑着柳树精跟谢宝刀出去“见世面”
,心里竟无端地冒出了这句话。
他忙把这个破念头拍熄,开始认真复习。
谢子文走了,只有小龟乖乖地趴在砚台边看着他复习。
有它坐镇,抱琴楼可以日进斗金。
这个好处,他们是愿意给慕容春华的,所以谢子文跑去玩儿都没带上它。
白秀才抬头看看小龟,小龟也用晶亮的小眼睛看着他。
他心里柔软起来,摸摸它的小脑袋:“委屈你无聊陪着我啦。”
他拾起笔做了几行笔记,心想,自己自幼观书不忘,即使几年没看,也没什么妨碍,只是这策论须得好好练练手了。
从前重诗赋,可能诗善赋的,未必是能干事的人。
如今局势动荡,大宋正是用人之际,策论的分量只怕会越来越重。
他琢磨着,又翻开在大相国寺买的几张时论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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