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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霖原本自己做的也简单,但是既然程夜来了,就问他要吃什么。
程夜凝视着他的眼睛说:“番茄味的小烧肉,花枝鱼丸,还有菠菜。”
说完后等着白沐霖说些什么。
可是白沐霖什么也没说。
他们俩人都心知肚明这是谁喜欢吃的,而他从来不碰番茄和菠菜,一度让白沐霖很着急。
白沐霖默默地烧菜,程夜没有别的招数,就紧张地在后面递着糖与盐。
他从来没有干过那么纡尊降贵的事,但是他发现他其实很喜欢抽油烟机呜呜的声音,也喜欢白沐霖在小小的房间里转来转去却转不出去的样子。
一个小时后,端上桌的是鱼汤、孜然小炒肉、萝卜焖牛腩。
程夜吃了四碗饭。
他前段日子在酗酒,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吃饭了,更何况这里全是他爱吃的菜,还是他自己家。
两个人吃完饭,又坐回了茶室里,壁炉边一人一座。
程夜吃饱了白沐霖做的饭,又喝了点白沐霖做的安神茶,忍不住翘起了二郎腿昏昏欲睡。
恍惚间还是从前,他做完了作业只想躺着,而白沐霖要做些乱七八糟的事,写手帐啦、看小黄书啦、追电视剧啦,等他做完了自然会摇摇自己,然后两个人一起上楼洗澡、躺下睡觉,频率一致地打着哈欠。
可这个时候,白沐霖说:“天也晚了,你再不走,回去路上要有人盘查。”
程夜一个激灵,老实地把二郎腿放下,看着了他许久,把头扭到一边憋出一句:“我不要走。”
说完,似乎自己给自己打了气,轻声用埋怨的语气说道:“我们都两个月没有见面了,一来你就赶我走。”
他闹脾气,要是发火还好一些,白沐霖避着点就是了;可要是撒娇,白沐霖是真的没什么办法,就像他从前甜甜地喊他“锡箔仙子”
,他就老老实实把所有纸钱都给叠了。
于是白沐霖避重就轻道:“我这边不方便的。”
程夜听出他的话中的隐意来:寡A寡O,不方便的。
今天来,程夜也没有认为轻易能和好。
可此时白沐霖终于在一下午的暧昧温存中露出他的坚决,还是让他难过得不能自已:“哪里不方便呢,房子是我们俩的,我们是夫妻,我在你这里过夜,谁也不会说什么的。”
“我上次不是跟你说了么?”
白沐霖攥着手里的针,“我们不结婚了。”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是很害怕的。
那天晚上程夜发疯,把他按在墙上要侵犯他,而现在只有他们两个人,没有巡夜的小哥哥会帮他了。
他执着针,用余光留意着坐在对面的男人,似乎动一下就要拿针自卫了。
然而程夜这次倒是相当平静了。
不知道是因为他已经被拒绝过一次,还是因为他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拖着长音叫了一声:“沐霖——”
白沐霖抓着那副刺绣没有应他。
程夜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终于吞吞吐吐道:“这次是我不好,我鬼迷心窍了,但是我跟他什么都没有,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白沐霖还是低着头,没有什么反应,让程夜怀疑他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向他认错了。
他手心里冒出热汗来,不住地把着扶手,头脑混乱地想着:这样的话都说了,再低声下气一点,我也不是说不出来、做不出来。
就在他努力突破自我底线的时候,对面的白沐霖后知后觉地哭了。
拿绣花的手背抹着眼泪。
白沐霖边哭边说:“那你以后还是会鬼迷心窍的呀。”
程夜惊出一身冷汗,赶紧把他手里的针夺下来,再抓起他的小手绢胡乱给他擦着脸,像小时候一样蹲下身来哄着他:“不会了。
我喜欢你多很多,离不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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