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她不是十八岁,她不是真的十八岁。
亿达的奠基仪式,来的人很多,不止媒体记者,还有很多人,一眼望过去,几个头面人物,景灿灿还是能认得出来的,都是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前来捧场就是跟陈烈跟生意上的往来,俱是一张笑脸,喜气洋洋,都是有着各自的位置。
陈烈走在前头,胳膊上挽着景灿灿的手,不时地跟人点头示意打招呼。
景灿灿就当的是花瓶,唔,这个角色,她扮起来挺有心得,算是本色演出,一点难度都没有,只是保持着笑脸,不要笑得太夸张,也不要笑得太矜持,就是微笑,让人觉得有亲切感就行,不要有距离感。
可她就是普通的牛仔裤跟厚毛衣,没能跟陈烈一样西装笔挺的三件套,她挂着陈烈的手臂,哪里是个花瓶,分明是个出来玩的小女孩,——别人都将她当成陈烈家的女孩儿,根本没想将她往别处想。
“你笑得天真一点。”
陈烈压低了声,才说完,又跟过来的人打招呼,打完招呼,又再同她说,“你才十八,不用表现得跟个三十多一样,是怎么笑就怎么样笑,那么笑,一点女孩儿的天真都没有……”
气得景灿灿想掐他的胳膊,可心里想想也是对的,不能用上辈子那一套来对付,她现在就是十八,得像个十八的样子,十八岁的小姑娘,可不就是天真无邪的嘛,——索性她也会天真,一下子就成了个天真样。
奠基仪式有选时间,大家都讲究这个,论资排位,不是资格的资,是资金的资,第一位自然是陈烈,景灿灿也有了个位子,居然还能坐在他身边,第二位的是边放,这位通常被人称为“二世祖”
的纨绔子弟,居然能跟陈烈搭上线,来的人都是精明人,晓得边家跟陈家的关系,都是心里有数,跟在边放身边的是位小美女,长得可清纯,也许有些人不认得,看过电视剧的人到是认识。
贺乐妍——
终于出现在景灿灿的面前,叫她暗吸一口冷气。
跟她想像中的不一样,她以为贺乐妍就跟自己上辈子一样,在边放的身边当个花瓶,而贺乐妍明显不一样,她连花瓶都不屑当,神情冷冷的,像是跟谁都有仇似的,可瞧着那表情,并没有叫边放不喜欢,他反而还挺照顾她的——
最后坐下的时候,边放坐在她身边,而贺乐妍坐在边放的身边,离景灿灿隔了边放一个位置,她试图朝贺乐妍善意的笑,结果,贺乐妍不理不睬的,只瞧了她一眼,就瞬间收回视线。
叫景灿灿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明明不是这样的,上辈子贺乐妍也没有走清冷路线的呀,怎么跟她所知道的那个贺乐妍不一样,贺乐妍是出了名的无绯闻,出道多年,就算是跟当年拍一部电影就跟女演员传绯闻的某大哥搭戏,也没有传过绯闻。
哪个提起贺乐妍,不都是觉得她易亲近,哪里是现在这副清冷的、爱搭不理的模样?
奠基仪式其实就是那么一回事,每个人发表讲话,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一个一个的讲下来,都讲了快半小时,听得景灿灿是昏昏欲睡,还是最后陈烈暗地里拉了她一把,才没叫她出点洋相,因为别人都走下去了,每个人都拿把铲子,——陈烈还将铲子塞入她手里,她一时没防着,差点没拿住。
脸上顿时一红,她还吐了吐舌头,老实地跟在陈烈身后,下意识地又回头看一眼,边放就在她身后,见她回过头来,自然的一笑。
但是景灿灿没看他,她看的是贺乐妍,贺乐妍并不同她一样,手里没有分到小铲子,她就挽着边放的手臂,表情冷冷的,见景灿灿看过来,依旧是冷冷的,像是不把什么东西放在眼里头,好像谁也别想入她的眼。
这一瞧,叫景灿灿挺心虚的,她不知道贺乐妍是这么个性子,可想想人家从艺的辛苦路,大抵也能理解是怎么一回事的,想的最多是她自个儿,要不是她重活了,从那个圈子里头把自己给跳出来,贺乐妍何至于会遭遇这个?
她想来想去就把自己给想绕进去了,内心满满的负罪感,压着她快透不过气来,拉拉陈烈的袖子,踮起脚来,“陈叔叔,干吗不一人一把的?让人的手空着多没意思呀?”
陈烈一回头,冷眼看她,“当我是发糖的?还一人一颗?这些是我的股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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