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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近三个钟头的衣服鞋子首饰,只不过是为了不在容貌上输给陆执的未婚妻——这个念头,让时夏星自己都看不起自己,明明感情和外表全无关系,明明许多年前陆执就已经为了那个人离开了自己,明明她和陆执之间早已扯断了所有的关系,明明她已经开始了一段全新的感情,明明她曾经因为那个男人丢掉过矜持和面子,就不能再继续幼稚可笑下去。
时夏星想了想,干脆将两个化妆包也丢了出来,除了洗面奶、保湿水、乳液、面膜,就只带了支防晒霜,高跟鞋连衣裙项链戒指统统不要,她随手将几件休闲装塞进了包。
等待了多时的穆城见到她打扮得如此随意倒是一愣:“你在上面折腾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会带走一位倾国倾城的国色天香。”
时夏星切了一声:“度假又不是选美,你以为谁都像你,任何时候都是单调的西装革履!”
知道她终于想通,穆城浅浅地一笑,心情一片大好。
因为时夏星太拖沓,庄园又远在近郊,他们错过了爷爷奶奶特别安排的午饭,到达别墅时,众人正坐在花厅喝茶。
当着时夏星,穆城的爷爷再不满也自然不会说什么,倒是穆嫣,见他们进来,立刻笑着打趣:“看来双胞胎间还真有心灵感应,连迟到都是一模一样,陆哥哥也刚到不过五分钟。”
陆执的身边坐着个妆容精致的美女,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棕色的长发微微卷曲在胸前,杏色的开司米薄衫配着浅棕的长裙,脚踝上的银色细链和高跟鞋很搭,随着陆执一同站起,对着穆城和时夏星浅浅地一笑,打过招呼,又侧坐回他的身旁,温柔和顺,优雅得刚刚好。
即使早有心理准备,时夏星的心脏仍是跳漏了一拍,她转过脸,轻轻地想,这样的女孩和气质温和的陆执放在一个画面里,才算是完美。
穆嫣看了看穆城这对,又比了比陆执这对,继续笑道:“前些日子才和人家吹,我大哥大嫂站在一起,比大片里的最佳情侣还绝配,再也不会有人比得上他们,现在又偏偏来了不分伯仲的陆哥哥和宋宜莎。”
邹安雅最藏不住话,接着穆嫣的话说:“陆执和穆城哥哥长得虽然差不多,站在一起细细比较,还是陆执哥哥更胜三分,夏星素着脸都比宜莎化了妆还漂亮,陆执和夏星要是凑起来,才一定是绝配。”
穆唯边欣赏穆城的表情,边赞扬邹安雅:“难得你也有聪明的时候。”
邹安雅听到穆唯夸她,十分得意,更加多话。
被议论的四个人表情各异,不咸不淡地扯了会儿闲话,穆言信突然开了口:“陆执大后天要将你们妈妈的骨灰葬到你们外婆外公旁边,不管有什么事儿,你也一定要抽出空过去。”
这话是对着穆城说的,他立刻点头:“这是当然,日程我已经安排好了。”
时夏星这才明白陆执回来所为何事,诧异地看了眼穆城,他似是在说别人的事儿,情绪毫无波澜,她却知道,即使一面未见,到底是生母,他必定不会像表露出的这样淡然,便偷偷在桌下握紧了穆城的手,穆城立刻回握了过来,转头冲她笑了笑。
陆执见到时夏星望着穆城时目光中透出的暖意,脸上的神色僵了僵,瞬间又恢复了正常,却被宋宜莎扑捉了去,轻轻地冲自己的未婚夫蹙了下眉,陆执便不再看时夏星,顺手递了颗红提给她,宋宜莎这才笑了,不顾在场的众人,吻了一下他的脸颊,陆执却微微有些尴尬。
穆奶奶接过穆嫣递过来的手帕,拭去了眼角的泪,对陆执说:“你们妈妈从十三岁来到我们穆家,是我一手带大的,我比疼他们兄弟三个还疼她,当年她执意要和你爸爸离婚,我和你爷爷实在劝不住她,是为了留住她才非要她留下你哥哥,以为她心疼儿子,就一定会回心转意地回来,没想到竟然还有个你,更没想到她去了法国之后,连我给她寄的你哥哥的照片都不收,前两年我去巴黎,打听了地址想顺道看看她,她也避而不见,定是还在记恨我们呢,这也难怪,远茗鬼迷心窍地那么对不起她,真是作孽,如今这孩子就这么苦命的死在了我前头,连你哥哥都没再见过,我就是死了,也没脸见你们外公外婆。”
陆执见状立刻安慰:“妈妈一直跟我说您和爷爷过去如何疼她,并没有说过记恨的话,她不见您,是因为正生着大病,怕叫您知道了挂心罢了。”
穆奶奶听了,宽慰了不少:“思婷从小就乖巧懂事儿,都是远茗不知道惜福,我们听说她和个姓宋的年轻人一起走的,还以为她又嫁了人,现在才知道竟不是,这些年独自带着你吃了不少苦吧?我前天一知道你回来是为了安葬你们妈妈,就立刻给你们爸爸打了电话,让他赶紧回来,最可气的就是这个混账,连说话都偷偷摸摸的,唯恐他老婆听见,直到你爷爷发了火,才说明天一定回来。”
穆唯听到奶奶这样说自己的爸爸,连连翻白眼,穆言信看着就生气,却碍着有时夏星、陆执、宋宜莎这三个外人在,强忍着没有发作,邹安雅见了,赶紧偷偷地给穆唯使眼色。
陆执似是没有注意到,淡淡地一笑:“我们没有吃过任何苦,宋叔叔李阿姨,也就是宜莎的父母,很照顾我们,妈妈家既然也不剩什么近亲了,我干脆就一个都没通知,葬礼不一定人数多才隆重,只要哥哥会去就好,旁人还是算了吧,我们很幸福,不需要谁的内疚。”
☆、不配
陆执嘴里的旁人指的当然是穆远茗,穆夫人虽然嘴上念他坏,到底还是疼儿子的,听了这话,难免一怔。
穆嫣最是八面玲珑,见气氛尴尬了下来,立刻转了话题:“对了陆哥哥,你和二嫂不是订婚了吗,什么时候结婚啊。”
宋宜莎不说话,看向陆执,陆执只轻描淡写地说:“原本急着结婚,是因为妈妈的病情恶化,想让她高兴,如今她刚去世,还没有准备的时间和心情。”
“婚总是求了的吧?”
宋宜莎体谅地一笑,往陆执身边靠了靠:“阿姨病重,我们忙着照顾,哪里顾得上那些,订婚仪式都办的很简单,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婚姻最看重的就是感情好。”
穆嫣看了眼他们的左手,笑道:“没有单膝跪地的求婚就罢了,戒指也没有一枚,这可说不过去啊,哥哥!”
穆言信听了突然问夫人:“家里的那对戒指呢,在不在这儿?”
从小将穆城带在身边,穆夫人自然最偏爱他,虽然也和丈夫一样急于补偿陆执,却仍犹疑着小声耳语道:“那个是传给长子长孙的,给了陆执,小城结婚怎么办?”
穆言信却不容置疑:“等回了老宅你取了给陆执和宋小姐,宋小姐的父母都还在巴黎吧?如果你们同意,过了思婷的丧期,婚礼不如就在这儿办,都是穆家的孙子,穆城穆唯穆因有什么,你也一样都不少,你们去选处房子,当家里送的贺礼,结婚后愿意回法国,还是愿意留在这儿,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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