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传给他们不就得了,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的自己送过去?我的报告和总结都还没有写。”
“我的大小姐,你的那点清高能不能不要对着衣食父母使?”
时夏星连忙笑道:“主任我哪有,已经都做好了,您等我五分钟,收拾一下就走。”
穆氏集团的办公楼是这座城市当之无愧的标志性建筑,不止高度第一,造型也相当独特典雅,简直可以用雄伟来形容,只是因为地处污染严重的闹市区,建成不过十个年头,外表就已略显陈旧,内部却是今年年初,如今的行政总裁穆城正式从父亲手里接管集团时刚刚重新装修过的,肃穆却不失灵动、大气又没有遗漏任何一个细节,有种低调内敛的富丽奢华。
一向眼光极高的时夏星终于相信了梅朵及表姐熊小乐的赞美也许并没有言过其实,爱显摆的土大款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品味。
只是下一秒,她对穆氏的印象就又差了回去,约好下午三点整见的晚会企业方负责人赵经理的电话直到三点一刻才通,却告知他们自己先要去开个会,请他们再等等。
主任似乎对此人的作风早已习以为常,并未露出丝毫的不满,又恰好偶遇了个同行,便让时夏星先独自去位于一楼大厅左侧的休息区。
一推开休息区的玻璃门,姚斯婷的歌声就飘了出来,这首获过奥斯卡最佳歌曲奖的《蒂凡尼早餐》中的主题曲《月亮河》,时夏星听过数万遍,只一句便能分辨出是谁的版本。
春日午后特有的温暖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斜斜地洒下了一室明媚,时夏星只不过随意地望了一眼,就这样措不及防地再次见到了陆执。
她呆站了足足一分钟,直到侍者小心翼翼地询问她是不是不舒服,才终于回过了神。
隔了整整四年的光阴,隔了长达一万四千公里的距离,时夏星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会在此时此地重逢,唯梦闲人不梦君,这四年,陆执绝情到连在她的梦里都不肯出现。
“正位显示命中注定的爱,逆位显示宿命中的碰撞”
——原来塔罗牌的指示竟是这样的精准,她抑制着自己不安到过分的情绪,面带最嫣然的笑容、迈着最仪态万千的步伐走向他,用最悦耳的声音说:“陆执,好久不见。”
为了以最优雅的姿态再次相见,她足足练习了四年,可是对面这个穿着纯黑西装的男人却先是一怔,后又了然地笑道:“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我姓穆,不叫陆执。”
他身侧的窈窕佳人只用余光瞟了一眼时夏星,便嗔怪地娇笑道:“阿城,你快如实招来,这又是何时欠下的风流债。”
“别闹,这是公司,只是认错人了,我并不认识。”
时夏星一直以为她和陆执的过去是个悲剧,因着这句“我并不认识”
,她才明白,他们之间不过是场喜剧,为了不升级成闹剧,她强忍下了豁出去撒个泼的欲望,只端起了桌上那杯没动的奶茶泼向他,丢了句“贱人”
便转过身翩跹离去。
惊叫声四起,一声声的“穆总”
和一张张失色的脸让时夏星产生了一丝犹疑,她回过头望了一眼,那人恰在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时夏星冷笑着打消了自己的顾虑,认错人了?怎么可能,这世上除了他,还有谁能连混蛋起来都英俊到这般耀眼。
很多年后,时夏星再回忆起这一天,才终于明白,其实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爱陆执,陆执只不过是她年少岁月的一场执念,即使四年未见,即使是孪生兄弟,如果是真心相爱,又怎么会将他人错认成他?
☆、血型
“什么什么,你的那个在法国留学时结识的初恋就是穆城?”
熊小乐放下了手中的薯片,嘴巴张得老大。
没等时夏星回答,她就又抢着说:“不对啊,你的那个不是叫陆什么,是法籍华人吗!
庆江和穆城的堂弟穆因是战友加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没听说过他们家有人是法籍啊,你是不是看错了?”
“在一起整整三年的人,你说会看错么”
时夏星用纤细而修长的手指拈起一张银行卡,自嘲地笑道“除了他离开我时,留给我的这张卡里的钱和他的脸,其它关于他的一切,甚至名字和背景也许都是假的,你也知道,因为当初我没听爸爸的话去美国念大学,非得去法国学小提琴,他为了逼我回来连生活费都不肯给我,我是在西饼屋打工时和他相识的,那时的他和我一样,都是连生活费也要自己赚的穷学生,直到分手时我才知道他的出身居然那样显赫,自己赚学费只不过是为了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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