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有些诧异起来。
“你可真是不明白旗人的规矩,老爷不是怕佐领牛录的,是因为他们是代表着皇上来管理在旗的人。
按着规矩说,旗人都是皇上的奴才。”
康嬷嬷忽然叹口气,她顿了下才压低声音说:“我也是在旗的人,虽然有铁杆庄稼,可是人不自由,若是有个官职差事还罢了。
但是没差事或者是遭了罪,再没个帮衬的可是可怜了。
你看我,当年虽然不敢说是坐着一点不动,但是我男人一个旗兵的实缺,一个月二两银子加上些地租子生活还过的去。
可是我男人不在了,我也没个儿子仪仗,被叔叔伯伯们赶出去。
如今我也只能自己养活自己了。
若不是老爷太太收留下来我,我指不定饿死了。”
康嬷嬷想起自己的身世,满眼的哀伤。
“你也太好欺负,虽然你没亲生的儿子可是你也是他们家的媳妇。
怎么也该养着你!
你不成过继个儿子来,谁还能说你!
你当初就干干净净的被赶出来了?你的嫁妆也被他们吞了?你怎么不去告官!”
李嬷嬷露出愤怒之色。
“他们家可是和佟国维是堂族,一条藤的欺负我娘家在关外!
罢了,我如今在杭州舒心的很。
什么过继儿子,还不是从那些白眼狼家里的选个小子出来。”
康嬷嬷提起来往事十分感慨。
忽然廊檐下的鹦鹉忽然扇着翅膀叫起来,李嬷嬷和康嬷嬷打住话头,抬眼看去正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正顶着大太阳过来。
李嬷嬷和康嬷嬷对视一眼,笑着站起来道:“是方家小爷,我们姑娘还没起呢,等着姑娘醒了,再请过来说话吧。”
那个少年忙着做个安静的手势:“别吵了徽之休息,我过来请教你们家大人个问题,见着将军有客人,我就过来看看。
她没生气吧!”
方承观是个清秀的少年,虽然年纪小可是身在诗书之家,父亲祖父和曾祖父都是江南有名的文人家教甚严,言语举止之间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稳重。
“是谁在外面说话?”
一个娇滴滴女孩子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见是徽之的声音,方承观立刻眉飞色舞的应声:“妹妹起来了,今天早上的事情是我的不是,特别过来给妹妹赔礼道歉的。”
说着方承观就上了台阶,小丫头打起帘子,方承观一进去只觉得清香扑面,一洗身上的暑热。
屋子里面摆着几个硕大的青花瓷缸里面放着清水养着不少刚折下来的荷花。
那些荷花刚折下来的时候半开不开,放一上午已经全都开放了,屋子里面全是沁人心脾的花香,仿佛置身在无边的荷花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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