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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微折好信,连同那朵兴许会害她被罚款的花扔进了垃圾桶。
谁知这封信只是开始,她开始频繁地“巧遇”
吴念。
初中部和高中部基本上井水不犯河水,尽管是在同一所校园里,却是两个完全独立的区域,只有在学校大型活动或者在上下学高峰期的校门才能看见初高中的学生混在一起。
然而在初中部的篮球场碰见吴念一行人好几次后,余微开始思考传说中魔鬼炼狱般的一中高中部是不是徒有虚名?为什么吴念同学还能这么悠闲……
全身都是八卦细胞的杜恒月,解读事件的角度明显不同。
回家的路上,再度“巧遇”
吴念且同行一个街区后,杜恒月似笑非笑地对余微说:“以前说喜欢你的那些人,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吴念还真是难得的行动派……你要是不讨厌他,也可以交往试试啊。”
余微赏她一个爆栗,一本正经地说:“你小孩子家家的,说什么交往不交往的,我们才初一呢!”
“切……”
杜恒月不以为然,“初一怎么了?你没看到那谁和那谁谁,整天出双入对,也没见老师说什么。”
“哦?”
余微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那么杜恒月同学,如果我和谁谁那样出双入对,你觉得老师会不说什么吗?”
杜恒月鼓了鼓嘴巴,无话可说。
余微自己是不相信什么爱情的,不管是年少真心诚意说的喜欢你,还是电视剧里撕心裂肺喊的我爱你……都是不能长久的。
当初再浓烈再深厚的情感,总有一天会耗尽。
这是单亲家庭带给她的价值观,不可能轻易抹杀掉。
最远的记忆里还记得小时候爸爸妈妈在晚饭后牵着她散步,一路上遇见许多街坊邻居,大人们停下来说话,她就安静地站在那里听。
偶尔话题的主角是她,叔叔阿姨伸手来捏一下她的脸,她很开朗地对他们咧嘴笑,得到叔叔阿姨表扬后,爸爸妈妈的笑容和看着她的骄傲宠爱眼神,似乎还那样清晰。
然而她已经记不清,是从哪一年开始,家里的笑声逐渐被争吵声取代,妈妈的抱怨越来越多,爸爸抽烟喝酒越来越频繁,她也越来越沉默。
曾经天高地厚矢志不渝的感情还是变成了对彼此的消耗。
她八岁那年暑假,一声震耳欲聋的摔门声为这样的消耗划上了句点。
她站在卧房门口,看着妈妈坚定地拉开门,轻盈地跨出去,她的背影随着飘扬的裙角消失在门缝,很短的一个过程,却深刻地留在她脑海里。
那时已经爱上了烟酒的爸爸埋头坐在沙发里,地板上布满烟蒂,她一步步地走过去,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最后她在离爸爸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抹了抹脸,转身回到卧房,摔上了门。
可惜……仿佛一夜长大的她靠着门无声流着眼泪时还在想,可惜自己卧房的门没有大门那么厚实,连摔门的声音都不及妈妈的响亮。
*
第二天的早操余微光荣地迟到了,打车到了校门就开始狂奔,还不忘低咒昨晚那该死的梦,和梦里那个她已经五年未见的女人。
她并不害怕迟到,但最近早操的纪律抓得很严,如果她又让六班被扣分,赵明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无奈最近她实在霉字当头,刚猫着腰走到操场后沿就被叫住了,她回头一看,冤家路窄的杜恒泽同学又一脸严肃地拿着花名册门神一样站在梧桐树下。
这次杜恒泽不用反复问她的班级信息,直接翻到初一六班,找到她的名字,没有直接下笔做记号而是看着微喘的她问:“为什么迟到?”
余微叉着腰缓了缓气息,不怎么耐烦地说:“你直接写我迟到就完事了,啰嗦什么啊,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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