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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瞳摇头道:“我没兴趣和你打赌,一起走吧,就算只有一分可能,为赌气去冒险也不值得。”
阿苏勒凝视她,眼神很复杂,突然他把眼睛一瞪道:“呸!
成天看到你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真晦气!
随便什么人说的话你也信!
我就是不信了,你怕死你走,我偏要留下来,看你明天有什么话说。”
“不!
阿苏勒。”
乌野急了:“无论如何我不能单独留下你,你不走我也不走!”
青瞳轻轻重复‘怕死’两个字,突然笑了,落寞道:“不死……又有什么好呢?”
话说出来,才发觉这语气和那个罪人几乎一模一样,想必他也有不为认知的伤心事吧。
她怜惜的看了一眼罪人,可贺敦人既然说他‘说下雨就会下雨,说刮风就会刮风,从来没有错过。
’那这人很可能是个对川泽地理研究的十分精到的人,如果在大苑,应该做了监天师,可惜在这个野蛮的地方,竟然要被当成恶魔虐杀。
阿苏勒眉目之间又有怒气一闪而过,他大声道:“好哇!
既然都是不怕死的,就一起留下,嘿,恶魔!
你要是说对了,我就救你出去!”
乌野见他打定了主意,只好吩咐士兵扎下营帐。
为了防止万一真有沙暴,乌野又率领士兵们挖下深坑,又让士兵们挤一挤,空出几个大帐来,将行李中沉重的米粮整理在一起,装进封好底子的营帐里。
将这巨物堵在坑边,估计即便有大风也吹不动这么重的东西,人躲在这么大的袋子后面应该没有问题。
他们忙了整个下午,才布置完成。
阿苏勒说的是汉语,可贺敦战士听不懂,他们是要等着确定这人死了好回去交差的,见这么多人都不肯走了,也不由紧张起来,全神贯注的戒备。
青瞳任由身边的人忙忙碌碌,只是偶尔看一眼血圈中的罪人,这个沙漠之夜和十几天来没有任何区别,沙粒在夜晚呈现厚墩墩的蓝白色,深蓝色的夜空澄着沉甸甸的金黄圆月,看月亮那么圆,又是十五了吧。
整个夜静的一片死寂,连前些晚壁虎走过的莎莎声也听不见。
别说风暴,连一丝微风也没有,越发使这个夜晚奥热难耐。
月亮终于渐渐隐去,太阳虽然还没有出来,天空已经发白,可以借着晨光看清四周了。
不但没有沙暴出现,甚至连一丝刮风的迹象夜没有,眼看着天越来越亮,这一个晚上大家算使白紧张了。
又等了一阵还没动静,西瞻士兵都骂起来,他们又把帐子拆开拿出东西重新放到马和骆驼的背上,准备趁早晨天还不太热,要多赶一点路。
阿苏勒得意的看着青瞳,对着那罪人虚虚挥了一鞭子,笑道:“不是我不想救你,可惜你自己没本事,死去吧!”
三、沙暴
青瞳也惋惜的看向那个罪人。
他仍然蹦直躺在沙子上,一天过去,他晶莹的嘴唇干裂了,血渗出来却更突出那唇优美动人。
她对这人总有种同病相怜的怜惜,于是来到血圈外面,花笺快步跟上。
可贺敦人抽出刀来想栏,青瞳用蹩脚的西瞻话道:“我只是看看。”
可贺敦是西瞻的附属部落,这一行人一看就是西瞻贵族,他们不敢拦阻,犹豫一下就让开了。
谁知她不是远远看看就罢,青瞳一脚就踏进血圈,可贺敦人都惊叫起来,圈里被认为是恶魔的领地,从来没人敢进去。
他们一时不知该拿这个人怎么样好,这声惊呼还没停,紧接着又是一声。
却是花笺不知,也一脚踏了进来,随即西瞻人也是齐齐一声惊呼,西瞻人多,这声比前两声都大。
青瞳回头,见阿苏勒也跟了进来,脸上还是满不在乎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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