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道:“不过呢,用得上这种刑法的人可不多,被认定是恶魔附体的人才会受到这种对待。
很难出一个的,你们想不想留下来看看?捡一块脸上的皮,硬邦邦的一弹就响,挺好玩的。”
“呕~~!”
花笺弯下腰来就吐,缓过气来就拼命摇头,青瞳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道:“听他吓你,我们哪有两三天的时间等着看他死。”
花笺的脸色这才缓过一点来,阿苏勒撇撇嘴:“你这个女人真没趣,就不能配合一下我?”
青瞳转过头来不去理他,不远处可贺敦的士兵开始唱起歌来,不知道什么意思,然而那声音苍凉悠远,竟然挺好听。
阿苏勒轻轻靠向青瞳,低声道:“他们唱的是——
无所不能的草原大神啊!
请你拯救这个罪人,
恶魔在他的身体里狞笑,
在撕裂他的灵魂。
光华灿烂的太阳啊!
请拯救这个罪人,
用热箭刺穿他的皮肉,
让他的鲜血凝固。
当纯洁的白骨在你的凝视下暴露,
恶魔就无处藏身!
啊!
尊贵的腾格里天神,
我们愿意为一个罪恶的灵魂,
奉上骏马、美酒、还有我们永远忠诚的心!”
歌声一遍遍回荡,青瞳静静的听着,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这些愚昧的人,他们要用无比惨烈的酷刑杀死一个同类,竟然说是为了拯救他!
但是那唱腔悠远动听,每个唱歌的人都是表情肃穆而痛苦,看来没有一丝作假的成分。
然后马背上的人被解了下来,他一落地就摔倒了,青瞳才发现他双腿蜷曲,原来是个瘸子,不晓得是天生就瘸,还是被人打的。
那人的眼睛上蒙着黑布,鼻子高挺,嘴唇细润,下巴尤其好看,少见男人有那么精致的曲线。
阿苏勒的轮廓本来也不错,和他一比就粗糙了。
他的白衣洁白如雪,在漫天黄沙中似乎仟尘不染,尽管被捆缚着摔在地上,却给人很高贵的错觉。
他一被拖下战马,那马儿立刻围着他嘶叫,阿苏勒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了这匹好马,看来要和主人一起死了!
他们会用这匹马的血洒一个圈,再把这个人放在圈中间,直到他变成白骨散在地上也没有人敢给他收尸,草原上的牧民要是不小心见到这样的尸骨,都要立刻去庙里求神赎罪!”
他话音未落,一个士兵就挥起套杆,准确的套上马脖子,马儿被迫在他的拉扯下绕着那个罪人奔跑,四周的士兵围成一圈,马儿从每个人身边路过都会被刺一刀,片刻就满身是血。
马儿不停的悲嘶,鲜血一股股洒在地上,在罪人周围划了个血圈,终于那匹马再也没了力气,缓缓的倒在地上,它身上的肌肉微微颤抖,眼睛慢慢阖上了。
圈中的罪人蒙着眼睛上的黑布湿了两处。
即将面临死亡,他一直很平静,马儿死了,他却流下眼泪。
可贺敦的战士又把刚才的歌唱了一遍,然后按着这个圈子浇上美酒,五条索子同时勒住他的脖子和四肢,一声呼喝,五个方向的索子同时被慢慢拉紧,直到绳子绷成直线,他们仍然不放手,继续拉。
看到罪人身体被拉到极限他们仍在使劲,青瞳怀疑这人已经不需要太阳暴晒,直接会被杀裂,直到他的四肢都渗出血来,可贺敦人才停下,他们取了五根一头尖的长木,将绳子分别钉在地上,再一下下把长木砸进地里,直到十分牢固,七个人合力也撼不动为止。
那个人就被直直的绷在地面上,任由火热的太阳晒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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