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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退了左右下人,楚清玟不敢耽搁,立刻同楚清珠把庆娘的事说清楚了。
楚清珠叫来了一个与庆娘眉目间有些相似的女人,道:“窈娘,刚刚的事你也听清楚了,那你到底是看了那阮秀芝什么东西?”
窈娘面露犹豫,其实陆璟的人以前问过她,她不肯说,便含糊其辞打发了陆璟的人。
楚清玟把一直藏在怀里的信给了她,她拆开信仔仔细细读了一遍,认出这确实是庆娘的字,便叹了口气,把被赶出陆府那阵子的事说了清楚。
当时她替阮秀芝掌墨,在一本书内发现许多信件。
窈娘说:“奴婢无意间看到了信封,从不曾打开那些信。”
“后来陆老夫人就以我冒犯玉清教的事把我赶走了。”
窈娘顿了顿,说,“所以如果您是要来问奴婢信里是什么内容,奴婢全然不知。”
只是被看到信封,就让阮秀芝如此害怕?楚清玟问:“那你看到的信封是什么?”
因为常年掌墨,窈娘认得的字可不少,这事她从不曾与别人说过,她差点以为会烂在心里了,听完楚清玟一问,她想了想,才说:“那信,是与曾硕写的。”
“曾硕?”
楚清玟不免有些失望,阮秀芝与曾硕关系匪浅,这点她早知道了,不需要再来验一次。
只听窈娘又说:“其实,曾硕是武康三十余年时,府内侍卫庄铄的另一个名字。”
庄铄的双亲在他尚幼时皆去了,是他的姨母养大他的,姨母嫁了曾氏,因而他后来还有曾硕这个名字。
武康?现下是元成十二年,楚清玟粗略算了算,也得近二十年前了。
“后来庄铄因为手脚不干净,被陆老爷赶出去了。”
窈娘忆起往事,并不十分清晰,只还记得一些叫人印象深刻的:“当时老夫人和老爷还大吵了一架。”
也是自那之后不久,陆阮离心,陆定英请命前往边疆,一去不归。
楚清玟让窈娘把庄铄二字写出来,她把这张纸放妥帖了,外头开始打雷了,从远处云端传来的朦胧雷声,一下下直击进胸腔内,让人难以心安。
楚清珠看得出这事着急,说:“还好你赶上了,不然我们往西城门一出,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还回来不了。”
“你挑这个天气出门?”
楚清玟问。
“其实这都是郎君的主意。”
楚清珠也颇有烦恼似的,说,“他觉得虞城不安全了,我们得快快离开先。”
楚清玟想起钟尚平所说,既然连陆璟都出去了,看来玉清教此举不容小觑,便点点头,道:“姐夫有远见,只是他是怎么这么快得到消息的?”
楚清珠是真不知,摇摇头说:“他消息来得广,我也不知道。”
看他们一行人与行李妥当的样子,应当不是匆匆忙忙准备的,是提前好几个时辰准备的了,可刚见面时,楚清珠说了自己也不知道要出门。
郑江忠似乎总是这样主张着楚清珠的来往行踪。
与楚清珠再说了两句,郑江忠又来催。
楚清玟知道现在确实不好再耽搁,她得赶紧把这点重要的事告诉陆璟,于是姐妹二人道别,心里都明白,这一别,再见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楚清珠说:“你在虞城这多留意些,我到了一个地方,便捎一封信回虞城,报个平安,这样以后如果你要找我,也不会找不到。”
楚清玟想起当年楚清珠与郑江忠私奔时,说什么来着——郑大哥是个好人,我要是私奔成功了,就让人捎一封信给你。
她连连摆手,说:“罢了,你上次送信搅得楚家天翻地覆,你还是安生着过自己的吧。”
“变成那样又不是我想的。”
楚清珠撅起了嘴,说,“郎君让人把信送到楚家,谁知道那人糊涂,拿给了小孩儿。”
郑江忠进门来,给楚清珠披上件披风,说:“莫再拖下去了。”
“好。”
楚清珠点点头,随后又乖乖仰头让郑江忠系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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