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谣抬眸点头,也听出来了,唐诀说话带着鼻音,声音比平时要厚一些,没那么清亮,显然是病了。
“陛下病得严重吗?”
云谣问了句。
唐诀微微抬着下巴瞥她:“你说呢?”
“看上去似乎没那么严重。”
云谣道。
唐诀问她:“你方才那样急冲冲地跑过去迎朕,就是为了知道朕病得重不重?”
云谣脸上略微有些泛红,她挪开视线扯开这个话题,又问他:“孟太医来看过了吗?几时能好?是否会耽误陛下处理政事啊?”
唐诀眉心微皱,伸手揉了揉眉尾说:“看了,不知,不会。”
云谣:“……”
唐诀径自朝桌案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上,他看了一眼桌案上堆积的奏折,有不少是昨天下午或者昨晚送过来的,多半是对户部尚书的弹劾,还有一些则是对新一任户部尚书的举荐。
朝中就是如此,聪明人都会看风向,他想要将夏镇之事越快解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若等到今日早朝在朝中处理,恐怕一些繁琐的事儿接二连三地冒出来。
唐诀朝前看去,云谣没跟过来,她叫外头小顺子给唐诀泡一杯热茶来,这才走到了唐诀身边,帮着打开了朱砂罐,挖了一点儿出来弄好了,再将笔递给对方。
唐诀握着笔愣了愣,嘴角挂着轻笑说:“你先前还说自己不是个能伺候人的人。”
“我这是帮忙,你若不是病了,我就让小顺子来。”
云谣道。
“小顺子的脸没你的好看。”
唐诀笑着,翻开奏折,他顿了顿道:“往年到了这个时候渐渐入冬,就不下雨了,结果昨日一场骤雨下得措不及防,恐怕过不了多久工部也要递折子了。”
瞧着这天,雨恐怕还得再下几日,只是早上这会儿停下了而已。
小顺子端茶进来,云谣接过,让小顺子出去,自己先尝了一口,再递给唐诀。
唐诀见她这举动愣了愣,皇帝入口的东西都要经过检验才行,一般茶水一类小太监们在端上来之前就会尝过。
小顺子是跟在尚公公身后多年的人,比起小刘子与小喜子要得力得多,尚公公是把他当接班人培养的,云谣连小顺子都信不过,还帮唐诀尝一口,是无心为之,还是有意为之。
若是无心,她便在意他。
若是有意,那就是装给他看的。
云谣不屑装,换做是旁人,唐诀肯定得赞一句对方心思巧妙,懂得讨好,但是换成云谣,唐诀接过茶杯摇了摇头道:“朕的一杯好茶又叫你唇上的胭脂给染了。”
云谣撅着嘴稍微拔高了点儿声音:“你还知不知好人心啊?”
唐诀低低笑了两声,说:“朕见你精神了,今早还能跑着来找朕,看来脚是不痛了?”
“孟太医的药管用,昨晚就不疼了。”
云谣道。
唐诀点头:“那便帮朕的忙,去逸嫦宫吧,东西就在那边,你自己去拿,若想要面子,多带一些人也无妨。”
云谣听见,起身朝唐诀指的方向过去,隔间的珠帘后头,软塌上的小桌上放着一个托盘,托盘倒是很长,大约有一米多,上头放着厚厚一卷浅蓝色的丝绸,云谣费力地端起来,真的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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