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谣与唐诀看了一出戏,她压低声音问:“陛下可去?”
“不想去。”
唐诀抿嘴,又摇头:“不过不得不去。”
云谣不愿见素丹,故而没跟着唐诀前去,只在这儿这处等着,唐诀到时素丹的声音哭得更大了,他先将人扶了起来,呵斥了皇后,又命萱萱去传太医,让人把素丹送回其住处,说晚间再去看她,素丹这才梨花带雨地回去了。
素丹走了,皇后损了面子,脸色苍白。
素丹炫耀、皇后发难、皇上登场,这一切来得太快,淑妃根本什么都没反应过来,反而还和皇后一样落得批评。
“你太不识大体了,哪有皇后如你这般善妒,当着下人们的面动手伤人?”
唐诀摇头,皇后脸上也挂着泪水,颤抖地指着散落在地上的荷包,唐诀方才听见了荷包二字,便知晓素丹的用意,不过做戏要做全套,所以他并不将那荷包放在眼里。
“中秋前好好待在你那处抄经文,去去身上的戾气。”
唐诀说罢,转身便走了。
离了那处,他的怒意全散,眼眸中闪过几分疲惫之色,等走到云谣跟前,唐诀才叹了口气,突然伸手压在云谣的头顶揉了揉,将她头发揉乱了几分。
皇后与淑妃顺着另一边的路线走了,自始至终不知晓这边情况,不过皇后走时是由人搀扶着的,人走了之后,唐诀才对禁卫军道:“去那边把碎了的荷包给朕捡回来。”
云谣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酸酸的,涩涩的,总之不太好受。
她伸手理好了额前的发丝,再看向兴致缺缺的唐诀,道:“不然还是改日再来摘西瓜吧。”
唐诀道:“不,就今日摘。”
“陛下不必非陪着我……”
云谣的话还未说完,唐诀的目光便朝前望去,跨步往瓜田方向走,打断她后半句话道:“朕已经不开心了,不想你再不开心。”
素丹是个祸害,经过今日果林之事,云谣更加确定这一点,不过往往祸害遗千年,她这种会耍心机的人,不会轻易出事。
加上唐诀还得顺着素丹这条线,查出她背后之人是谁,谁又妄图用一个身带药石的女人控制他,所以素丹不会死。
只要她身后之人没找到,她做再多荒唐可笑的事,唐诀也只能敷衍了之。
几人走到西瓜地时,太阳已经有落山的趋势了,橙红的光芒亮灿灿地照在一片瓜藤之上,唐诀不会挑瓜,也是第一次见到长在地里的西瓜,他就跟着云谣,云谣走哪儿,他立在哪儿,不知如何下手,也弯不去这个腰。
云谣没他那么讲究,弯着腰认真在挑。
唐诀见她娴熟地在瓜皮上敲了敲,又看花纹,一副老农姿态,道:“你以前的日子一定过得很苦。”
云谣抬眸朝他看去,说:“也没你想得那么苦啦。”
云谣挑了一个,摘下之后手中还有扇子,捧了一半瓜差点儿从手中脱了出去,站在地里一直
笔挺着腰的少年帝王弯腰扶着她的手,接过了她手中的瓜,没注意瓜上的泥土道:“朕帮你拿。”
云谣愣愣地看向唐诀,秋夕聪明,立刻道:“陛下,西瓜交给奴婢吧。”
唐诀递给她没管了,只是看着自己一手的泥灰,两手悬在空中也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于是又笔挺着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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