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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捧着水杯,一口喝下才觉得舒服多了,靠在床边,素丹叹了口气:“也你只有你对我算好的。”
云谣顿了顿,琦水天性善良,欺负人没她的份,素丹生病的这几天,都是她陪在旁边看着的。
素丹将水杯还给她,朝云谣看了一眼,而后怔了怔:“琦水……我怎么突然觉得你今日,和往日有些不同?”
云谣抬眸,问了句:“哪里不同?”
素丹摇头:“仔细看,好似也没什么不同,不过你眼下那个红色的……”
云谣抬起手捂着脸,哦了一声:“从小就有,只是我觉得不好看,平日用粉遮了去,这两天有些累,就没弄了。”
素丹想起来因为自己生病才让琦水照顾,于是垂眸:“对不住,都是因为我生病……”
云谣站了起来道:“没事的,你好好休息。”
素丹点头,慢慢侧躺着,云谣垂下纱幔时她看着云谣的脸说:“红痣以后别藏了,露出来好看。”
云谣嗯了一声,转身将杯子放在了桌上。
她顺着房门朝外走,真正站在初晨阳光之下,才发现这院子是靠着山的。
大山就在不远处,仰头望不到顶,云雾缭绕,阳光是透过山体缝隙照射进来的,这一片院子有,其他院子就未必有了。
这里像是个山庄,思乐坊从后门进入之后所有人的吃喝排练都在这个院子里,倒是师父经常出去,琦水跟着几个调皮捣蛋的出去转过,院子之大,绕来绕去,一个院落一种景致,往远了去还有翠竹林。
山庄里有湖,湖面广,旁边停了两艘画舫,亭台楼阁样样不少,他们不过才转了一半不到,就被师父给提回来好好训斥了一顿。
当时师父说这山庄的主人还没来,就不追究了,但山庄主人到了,他们不经传召,绝对不可离开这个院子。
师父罚了几个带头的人,说若要再犯就不许表演了,所以这几日大家都待在院子里勤奋练习着。
云谣刚出去,便有几个人与她打招呼。
她早上还没吃,肚子正饿着呢,去隔壁的小房间里盛了一碗粥,坐在走廊旁边的长椅上,一边吃一边想着自己现在这日子算好还是坏。
她终于离开皇宫了,琦水的一生看上去普普通通,她在思乐防里主要是唱曲儿的,不过三年前来了个新人唱得不错,她这两年渐渐就退下来了,资历在这儿,故而没人与她冲突,但这么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云谣这具身体刚好十八岁,正是芳华年龄,师父有个儿子在思乐防里是打鼓的,与她从小一起长大,前两年师父有意让她从舞台上退下来,也与他这个儿子有关。
师父的儿子比琦水大三岁,今年二十一,尚未娶亲,琦水又是师父带回来的,一手养大,心里感恩,即便不喜欢那人也没说过拒绝的话。
云谣知道,古人很多报恩都是以身相许这种戏码,琦水能忍,愿意妥协,她不能忍。
即便身体是琦水的,可现在里头的魂是云谣,一顿饭的功夫,她想到了许多事儿,离了皇宫虽不用担心生死,尚且还有其他需要她烦的呢。
放下碗筷,一名身强体壮,皮肤略黑的男人从外头走进来,他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裳,一身汗水,衣服汗湿贴在了胸膛,男人走到云谣旁边,在桌上拿了个包子后对着云谣笑。
这便是师父的儿子,名陈河。
“琦水,你饿吗?”
陈河问她。
云谣顿了顿,道:“我刚吃过。”
“我刚从外头回来,搬了好些东西。”
陈河又说。
云谣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聊天有些不太适应,便哦了一声,陈河见她要走,于是跟上,继续找话:“我今天跟爹出去见了个大人物,听到好些事儿,爹叫我不许乱说,我说给你听啊。”
云谣朝身旁的大汉看了一眼,这人长得跟熊似的,块头很大,笑起来时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憨憨傻傻的。
云谣道:“师父让你别乱说,你还要告诉我?”
“你不是别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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