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了脸,一看自己这一身衣服,睡得不像个样子了,便将它脱下来,在衣橱子里找了一套便服换上。
干净衣服正穿起来,忽然想起袋里还有名片相片,得藏起来,若是夫人看见了,又要发生问题。
可是伸手向袋里一摸时,两样全没有了。
记得回家的时候,手摸口袋,还在里面,要丢一定也是在家里丢的。
又记得睡得正好的时候,佩芳曾摇撼着身体来叫,恐怕就是她拿去了。
便走到正屋里来,含着笑容道:“你拿了我身上两样东西去了吗?那可不是我的。”
佩芳只看她的书,却不理会。
凤举道:“喂,和你说话啦,没听见吗?”
佩芳还是看她的书,不去理会。
凤举道:“吴佩芳,我和你说话呢!”
佩芳将书本向胸面前一放,板着脸道:“提名道姓的叫人,为着什么?”
凤举笑道:“这可难了,我不叫出名字来,不知道我是和你说话。
叫出名字来,又说我提名道姓,那应当怎么样办?”
佩芳道:“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凤举看夫人这种情形,不用提,一定是那件案子犯了。
因说道:“我说这话,你又不肯信。
我袋里那张相片,是人家的,我和别人开玩笑,故意抢了来呢。”
佩芳听了不做声,半晌,才说道:“你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呢,把这些话来冤我。
相片算人家的,那十几张名片,也是人家的吗?你把人家的名片拿来了,这也算是开玩笑吗?”
凤举道:“怎么不是呢?我那朋友把相片和名片都放在桌上,我就一齐拿来了。”
佩芳道:“这是你哪一个朋友,倒有这样阔?有许多窑子到他家里去拜会,他家是窑子介绍所吗?那我也不管,昨晚上,在哪里闹到天亮回来?”
凤举道:“在朋友那里打牌。”
佩芳道:“是哪一家打牌?在哪一处打牌的,有些什么人?”
凤举见她老是问,却有些不耐烦。
脸一板道:“你也盘问得太厉害一点了,难道就不许我在外面过夜吗?”
佩芳见他强硬起来,更是不受。
往上一站,将书放在藤椅上,说道:“那是,就不许在外面过夜。”
凤举道:“你们也有在外面打夜牌的时候,我就不能?”
佩芳道:“别人都能,就是你不能!”
凤举道:“我为什么不能?”
佩芳道:“因为你的品行不好。”
夫妻二人,越闹越厉害,凤举按捺不住,又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出气的,一眼看见桌上有一只盛水果的小玻璃缸,就是一拳,把缸碰落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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