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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老爷,耐说阿好拿进来个身价来比?”
子富道:“俚末说一千,耐要俚几花嗄?”
黄二姐道:“我末自家良心天地,到茶馆里教众人去断末哉。
俚一节工夫,单是局帐要做千把哚。
客人办个物事,拨俚个零用洋钱才匆算,俚就拿仔三千身价拨我,也不过一年个局帐洋钱。
俚出去做下去,生意正要好哚。
罗老爷阿对?”
子富寻思半晌不语,珠凤乘间掩在靠壁高椅上打瞌铣。
黄二姐一眼睃见,随手横挞过去。
珠凤“扑”
的一交,伏身跌下,竟没有醒,两手还向楼板上胡抓乱摸。
子富笑问:“做啥?”
连问两遍,珠凤挣出一句道:“奋脱哉呀!”
黄二姐一手拎起来,狠狠的再挞一下,道:“沓脱仔耐个魂灵哉囗!”
这一下才把珠凤挞醒,立定脚,做嘴做脸,侍于一傍。
黄二姐又向子富说道:“就像珠凤个样式,白拨饭俚吃!
阿好做生意?有啥人要俚?原是一百也让俚去末哉(口宛)。
阿好说翠凤赎身末几花哚,珠凤倒也少匆来?”
子富道:“上海滩浪倌人身价,三千也有,一千也有,无拨一定个规矩。
我说耐末推扳点,我末帮贴点,大家凑拢来,成功仔,总算是一桩好事体。”
黄二姐道:“罗老爷说得勿差,我也匆是定归要俚三千。
翠凤自家先说个多花猛扪闲话,我阿好说啥?”
子富胸中筹画一番,欲趁此时说定数目,以成其事。
恰好黄翠凤、黄金凤同台出局而回,子富便缩住嘴。
黄二姐亦讪讪的告辞归寝。
翠凤跨进房门,就问珠凤:“阿是来浪打瞌铣?”
珠凤说:“勿曾。”
翠凤拉他面向台灯试验,道:“耐看两只眼睛,倒勿是打瞌统?”
珠凤道:“我一径来里听无(女每)讲闲话,陆里困嗄!”
翠凤不信,转问子富。
子富道:“无(女每)打过歇个哉,耐就哝哝罢,管俚做啥?”
翠凤怒其虚诳,作色要打,却为子富劝说在先,暂时忍耐。
子富忙喝珠凤退去。
翠凤乃脱下出局衣裳,换上一件家常马甲。
金凤也脱换了过来,叫声“姐夫”
,坐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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