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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偎问,他有点抱歉的说:“我是像开车的人一隻手臂抱著爱人,有点心不在焉。”
她感到一丝凉意。
他讲起小康小姐,一些日常琐事,对答永远像是反唇相讥,打打闹闹,抢了东西一个跑一个追:“你这人最坏了!”
原来如此,她想。
中国风的调情因为上层阶级不许可,只能在民间存在,所以总是打情骂俏.并不是高级调情她就会,但是不禁感到鄙夷。
她笑道:“小康小姐什麼样子?”
他回答的声音很低,几乎悄然,很小心戒备,不这样不那样,没举出什麼特点,但是“一件蓝布长衫穿在她身上也非常乾净相。”
“头髮烫了没有?”
“没烫,不过有点……朝里弯,”
他很费劲的比划了一下。
正是她母亲说的少女应当像这样。
他们的关係在变。
她直觉的回到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对他单纯的崇拜,作为补偿。
也许因为中间又有了距离。
也许因为她的隐忧——至少这一点是只有她能给他的.
她狂热的喜欢他这一向產量惊人的散文。
他在她这里写东西,坐在她书桌前面,是案头一座丝丝缕缕质地的暗银彫像。
“你像我书桌上的一个小银神。”
晚饭后她洗完了碗回到客室的时候,他迎上来吻她,她直溜下去跪在他跟前抱著他的腿,脸贴在他腿上.他有点窘,笑著双手拉她起来,就势把她高举在空中,笑道:“崇拜自己的老婆——!”
他从华北找了虞克潜来,到报社帮忙。
虞克潜是当代首席名作家的大弟子。
之雍带他来看九莉。
虞克潜学者风度,但是她看见他眼睛在眼镜框边缘下斜溜著她,不禁想道:“这人心术不正。”
他走后她也没说什麼,因为上次向璟的事,知道之雍听不进这话。
“荒木说绯雯,说,‘我到你家里这些次,从来没看见过有一样你爱吃的菜,’”
之雍说。
九莉听了没说什么。
其实她也是这样,他来了,添菜不过是到附近老大房买点酱肉与“铺盖捲”
——百叶包碎肉——都是他不爱吃的。
她知道他喜欢郊寒岛瘦一路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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