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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姐扬手招来一辆红色出租车,她俩坐了进去,司机照明蜜姐指的饭馆去。
她们穿街走巷,越过无数人,无数市声,高架地铁无数工地。
水泥柱子高大得人渺小。
马路边有人拉拉扯扯,因电摩托车与小汽车冲突,摩托司机用手摸了自己额上的擦痕,把血举到自己面前看,刹那眼睛瞪得像牛卵子。
怀了一副昨夜风雨昨夜寒的心肠,这样在城市穿越与观望,就别有滋味细细丛生:想要叹气,想要摇头,觉得这一城市的人都这样活着啊真是无聊、猥琐和不值得,又觉得自己好想珍惜,想要豁达,想要不计较,要比车窗外面种种人种种地方都漂亮都大方都值得。
待到下车,进了蜜姐熟知的一家餐馆,认识蜜姐的领班热情洋溢地迎上来,领到一个面临山水风景的窗前小台。
待到两个女子坐定,平视,目光里已经都是欢愉和悦,万水千山艰难险阻谈笑间已然越过,以前的不好,见不到了。
只为今天好。
今天以后都是新日子。
菜谱自然先给逢春,她想吃什么只管点。
逢春说:“随便吧。”
蜜姐嗤道:“哪里有随便这道菜?吃是大事,要点最爱的。”
逢春把一本菜谱阅读完毕,抬头说:“好像都爱,又好像都不爱,菜名看上去都好吃,就不敢相信菜端出来好不好吃。”
蜜姐说:“那还是我来?”
逢春说:“你来你来。
平常我都是随便的,不会点菜。
你带我吃吧。
只是不要点太多了吃不完。”
蜜姐听也不要听逢春客气话,啪地合上菜谱,往餐桌边上一推,招来领班,自己吩咐厨房做菜。
蜜姐要了一份泥巴封口文火煨的瓦罐老鸭雪梨汤,秋燥么,这是秋天最滋润的甜蜜蜜的汤;冬季里才是排骨藕汤,莲藕要待在塘泥里经霜覆雪以后才真正粉嫩。
再一份干烧大白鲷,如今也只有武汉剩下鲷子鱼是野生的了,野生鱼臭腐了都比刚出水养殖鱼好吃千百倍。
蔬菜来一份清炒菜薹,要铁锅爆炒,切忌大油锅过油的,那腻死个人,还把菜薹原本的清香去了;也不要辣椒,只起锅时撒一把蒜花。
下饭菜呢,是炒三丝:肉丝,酸包菜丝,丝苕。
作料一定要干红椒丝,泡姜片和蒜片。
蜜姐对领班说:一定要叮嘱厨师啊,是蜜姐的菜啊,真正汉口人啊!
可别一忙就瞎打发,以为是外地游客。
领班唯唯诺诺地说蜜姐放心放心。
逢春在餐桌对面,捧着茶杯,已经惊呆。
领班一去,逢春说:“哇,好厉害啊!
光是听着就口水直流!
蜜姐吃饭原来这么有学问啊!
今天又让我见识了,你真是一个阿庆嫂啊!
天啦天啦!”
蜜姐说:“我的小姐啊,武汉菜多好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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