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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允了,蜜姐是明人不说暗话,劈面就说:“逢春啊,那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了啊!
这一,擦鞋女可比你想象的要低贱和苦累得多,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这二,咱是开店铺做生意,不是尽义务,你眼水要放亮,快手快脚,石头缝里也给我挤点水出来,还不许出去街坊邻里多嘴多舌。
就这两条,能接受呢,你就先试三天。
受不了,现在就请回。”
逢春即刻就答:“我接受!”
三天过去了。
又一星期过去了。
蜜姐更看出逢春这小女子不是一般的乖,是真乖。
凭她身份,硬是就在家门口,熟人熟眼地看着给别人擦皮鞋。
虽说赌一时之气,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逢春倒说话算话,真敢放下面子,硬撑着做了下来。
说逢春真乖,是她不似现在一般女子,嘴头子上抹点蜜,眼头子放点电。
逢春眼睛不放电,目光平平的,像太阳温和的大晴日,却这晴日里有眼水明亮,四周动静都映在她心里。
那些档次高一些的鞋,几个擦鞋女做三五年了还是畏惧,到底是农村女人,进城十年八载也对皮鞋没个把握。
逢春就会主动迎上去把活接下来。
一般皮鞋,逢春打理得飞快,就两三分钟:掸灰,上油,抛光,给钱,走人。
她懂得现在快节奏是两厢愿意。
顾客进店只顾一坐,脚只顾一跷,拿出手机只顾发短,擦鞋女只顾擦鞋就是,眨眼之间就“扮靓了人的第二张脸”
。
有的擦鞋女还对顾客说“拜拜”
,逢春看人,许多人她连“拜拜”
都免了。
这使蜜姐更加赞赏,本来嘛,擦皮鞋是多大一点生意,无须自作多情。
利利索索做自己的活,眼皮都不撩起,逢春擦鞋,还擦得出来一份自己的冷艳。
看来三百六十行,确实行行出状元。
世上真没有下贱的事,只有下贱的人。
只因逢春是这般真乖,又几分憨气,死活不拿嘴巴说人,蜜姐自然就逐渐生出了心疼来。
当初其实蜜姐与逢春两人心里都有数,都以为逢春也就是做个十天半月,最多个把月吧,做个样子给她老公周源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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