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声温存,像在说情话。
怀里却是一个浑身颤抖的老妇,此情景不但不伦不类,甚至可以用诡异形容。
那妇人初时还挣扎,慢慢地平静下来,虚脱一般,倒在鉴容的臂弯里。
鉴容回头看了我一眼,把她抱起来,平放到一边的床上。
她对着墙头上鉴容的影子唱戏似地哼着。
我细细听来,竟然是一句曲词:“可惜妾身颜色如花,岂料命如一叶乎?”
我与鉴容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突然,鉴容眸光一亮,问她:“你是婕妤?”
那女人闻言,又缩成一团,爬到床边,对着鉴容修长的影子,大声哀求:“陛下救我,陛下,她要杀你的孩子。”
她绝望地跪着,去拽影子,可是十指抠进了墙壁。
我这才忽然明白,这个“她”
是谁。
但是,这个女人和那个我记忆中的美丽婕妤怎么也不像啊。
鉴容走过来捏住我的手,道:“不怕,有我在。
来人,传御医,再叫北宫的总管来。”
不久以后,太医令史玉冒雨前来。
老先生对北宫的局面糊里糊涂,但一行完礼,立刻就为那女人诊治。
他把住那女人的脉门,对着光,察看那女人的脸色,不由惊叫了一声。
“史太医乃宫中老人,是不是认识她?”
我问。
史玉连忙跪下答话:“是,此女当年为先帝婕妤,后来就没了踪影。
不想隔了十多年,居然在这北宫看到她。
而且,成了这种模样。”
鉴容问道:“老太医,那么些年,你怎么还记得?”
史玉道:“臣向来蒙先帝先皇后眷顾。
先皇嫔妃众多,臣几乎都见过。
臣年老,纵使再美貌之人,对她们当年的面貌也模糊了。
唯独沈婕妤,她总是不肯让我为她诊治,每次只是请我喝茶叙谈,我印象深刻。
虽然如今她容貌苍老,但臣为医者,辨人和常人不一样。
此女的骨架、额颈,与沈氏一丝不差。
天下没有人,此两点完全相同。”
我点头,如坠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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