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环绕的古城,夜晚残月如钩,羌笛陶埙,吹得凄然。
连北帝都对我道:“闻得此音,何人不起故园情?”
进入四镇之一护南府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青年将官。
他二十四五岁,晒得微黑的脸上,带着儒将特有的明锐笑容。
“臣宋鹏恭迎圣驾。”
他动作干脆,却一点不令人觉得粗鲁。
我笑了笑:“你就是宋鹏?朕读了你写的奏折,很想见见你。”
宋鹏笑笑,颇有点宠辱不惊的味道。
目光遇到我后面的华鉴容,陡然惊喜:“臣当初在华大人府上比赛马球时,曾瞻仰过天颜。”
“是吗?”
我也笑了,“过去很多年了。”
我又问宋鹏:“你是独子吗?”
“不是,臣有个弟弟,如今在宫中供奉。”
宋鹏答道。
“弟弟?朕怎么不知道?”
宋鹏道:“宫内人数众多。
舍弟年少,性子又古怪,因此只在藏书阁供事。
陛下自然不认得。”
我不常和军人打交道。
看宋鹏风采伟岸,说话淳朴,不由得心生好感。
只觉得年轻军人若都如他这样,国家便有希望。
我笑问:“你有没有成家?”
宋鹏道:“有。
但妻儿均在京城。”
“可惜。”
我轻轻一笑,抬眼却看到远处站着的周远薰脸色发白。
想来北上之路,他这样的单薄,可能水土不服了。
宫中可以磨掉野兽的爪子,何况远薰那样温柔的少年?说起来是个教训,竹珈将来,却不可以这样娇生惯养于宫廷之中了。
我继续道:“今后请你的夫人来宫中陪朕说说话吧。”
宋鹏连忙磕头谢恩。
我顾念北帝与我同行,便也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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