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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影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把被子拉了上来,翻了一个身冲里墙睡着,一边捂在被子里咕咕哝哝地说道:“我才不要去,被窝里好不容易弄暖和了……”
“你猪啊你!”
三狗子怒极,抓起被子就要掀,想不到若影已经死死地抓了被角,任他怎么揭,就是揭不开。
末了,气得两个鼻孔直冒白气,指着应该是若影后脑勺的位置道,“你也不想想,这些天都是我照顾你的屋子,要不是我,你哪来干柴可以暖炕,你就这么忘恩负义,呜呜呜,我不管,哥哥们说要是这次再找不到你回去,就连我也不许回家了,呜呜呜,你还不快跟我一起去。
呜呜呜……”
三狗子越说越激动。
这个少年的两个哥哥个性十分别扭,往往越是喜爱这个弟弟,就越发欺负得起劲。
恰巧这几天他们老爹雷鸣外出公干。
两个哥哥得了空闲,又没人管教,就趁着大好时机把幺弟欺负得狠了些。
总之这个委屈的少年说到后来,已经没头没脑地哭了起来。
若影把被子捂得更严实了些,又冲着墙里挤了挤。
三狗子见他这么不理不睬的,干脆不管不顾起来,撒欢子似的号啕大哭。
真是无语问苍天!
试想,如果当某人一心一意要去寻老聃论道、找周公下棋时,距耳旁不足三尺之处却有个再世唐僧以高八度的破鸭子嗓门哭丧,这人还能怎么办。
若影忍了片刻,无奈,在被子里闷声道:“好吧好吧,我起来我起来,你先别哭了成不?帮我找一套干净衣服才是正经。”
三狗子一听,如听到皇恩大赦,哪里还继续哭丧下去,赶紧从搁在一旁的背囊里捧了厚厚一沓冬衣雨服出来,搁在炕上烘暖,一边抹了泪破涕为笑地道:“我就知道若影哥哥待我最好了,这是阿爹给你准备着的,今天正好拿来给若影哥哥试试。”
若影早就习以为常,也不推拒,着三狗子一旁候着,自己磨磨蹭蹭地穿好了衣裳,拾掇了些零碎物件,又套上底面一色油黑的鹿皮靴子,才从厨柜顶上取下一把油伞,不情不愿地背上头天带回的药篓,跟着少年出了门。
象郡地处深山之中,在沿着邕河的一小块平原上修建了城池,就作为郡内的主城宁城。
这个宁城四面环山,按地形来说最是不利于防守,但好在地处四国之地的南端,周围树林茂密,常有瘴气阻隔。
平日里除了熟悉地形季候的往来商队会出出入入外,倒也没什么闲人敢来挑起战事。
远远一看,护城河的吊桥一大清早就已经放下了,虽是连绵不断的雨天,但郊外进城买盐买衣卖柴卖菜的农人、城里出去采集野菜探望亲戚的人们仍是络绎不绝。
未近得城门,守卫已经看见蹦蹦跳跳的三狗子。
一个年纪稍长的城门官心中一乐,举步就要过去。
可刚迈出两步,竟看见那人恰恰跟在少年身后,刚刚浮起的笑立刻凝滞在脸上。
“是梅若影……”
城门官身后的卫兵已经开始低声讨论起来。
“梅若影?东齐悬赏寻找,南楚悬赏捉拿了三年却一无所获的那个?”
另一个明显是新丁的人惊道。
“怎么可能!
此梅若影非彼梅若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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