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躬身致意,行回末席。
席间,仍是和乐融融。
只是已经有几双眼睛不着痕迹地对这边上下打量,目光中充满探究。
我不闻不看,独一个人斟酒浅抿。
秋风习习,吹动散落的发角,心中一片宁静。
船过桥头自然行,就看陈更会有什么对付。
他似乎不是个十分残暴的人。
只要不是一上来就一掌把我轰死,我俩应该能就这点微薄请求够达成共识的。
分了月饼,再品了瓜果,已经是月过正空。
这几日看多了志怪笔记,心下一阵惆怅。
在这里没有嫦娥这个说法,只把嫦娥叫婵娟,月宫里也没有砍树的吴刚。
人们愿让嫦娥如此寂寞吗?
什么都大不一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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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罢,他挥手屏退众人,只留我一人在露台上。
起身,向他走去。
垂首聆听,心中已经平稳。
他没有看我,自把玩着手中酒盏,淡淡地道:“我记得你一向听话,不曾有自己的要求。
所以七个月前才将你带离了那个戏班。
当时你也没有异议,如今却说要走,又是何时萌生去意的?”
“大约两旬前,我曾落入水中。
当时岔了气去,往事如烟而过。”
我缓缓说道,他既是这个宫的主人,宫里大大小小的事肯定瞒不过他,更何况我毕竟是十八室之一,落水生病这么重大的事情,不可能没人告诉他听,“醒来后就想着,如此浑浑噩噩仰仗着宫主的威望生活,总有一天我会人老珠黄,宫主也不再青睐于我。”
说到此处,停下来,等他发话。
“你是说我喜新厌旧?”
他的声音清清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也不是这样,”
我恭谨地答道,“宫院兄姐们似乎都有一番阅历才底气十足。
我一个戏子,又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就这么突然成了十八室之一,恐怕也不能服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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