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原因很简单,慕容泊涯所欠缺的,正是黄翎羽擅长的,而黄翎羽欠缺的,正是慕容泊涯擅长的。
然而两人最最习惯的却又出奇的一致。
黄翎羽习惯于装蒜——明明做了,装着什么也不知道。
弄得远近都以为他是个什么都不爱就爱睡觉的糊涂蛋。
慕容泊涯习惯装葱——明摆着是个做大事的人,偏偏还装得多无辜纯情人似的,还骗得整个怀戈当的人都以为他老实孝顺。
不管装蒜还是装葱,这两人,根本就是一路货色。
他这个当师父的也知道徒弟在朝中是危险不断,也会挂心。
别看慕容泊涯现在在师尊面前是这么胡闹,其实暗地里严谨着呢,远在千里还给洛平京的长兄设下这样那样的套子。
很难想象当他真正回到洛平京,露出了他的獠牙,又会是怎生一副模样。
不过,担心也要有担心的技巧,就让这两个小家伙慢慢磨吧。
说不定过两年就可以看到一场“狼”
“狈”
为奸的好戏了。
怀戈城历任城守历来坚守坚壁清野的原则,故而护城河外一圈土地上,树木全都拦腰砍断,就连道路都集而不散,看上去空旷一片。
城东门外仅有的一条大道被车轮、牲畜和行人压得平平整整,一直向远处的平缓的丘陵和青绿连绵的麦田延伸了出去。
要进城的路人行色匆匆,更显得抱膝坐在泥土道旁的慕容泊涯百无聊赖。
然而黄翎羽还是没有回来。
天色渐黑,深紫色的云彩在怀戈城的背后也渐渐地暗淡,将这个庞然大物的形影衬得漆黑威压。
关城的钟声终于敲响,紧接着就是咯吱咯吱的声响传来。
慕容泊涯往回一看,吊桥慢慢地被绞起,城门关上了。
他起身向四周一看,光秃秃一片。
一两队来不及进城的人马唉声叹气地停了下来,在护城河外支起帐篷,忙活着张罗柴草准备燃起篝火。
从车上下来两三个年轻女子都好奇地向他这名孤身客打量过来。
慕容泊涯知道天色暗沉,那些女子应不至于看清自己,便也没有伪装上友善的笑意。
打小在那种地方长大,也学会了尔虞我诈,于是只有在别人注意不到的时候,才能安心收起一身的伪饰。
所以虽然不带笑,甚至面色有些冷硬,心中却是惬意轻松的。
暮风吹来,微凉。
他的目光扫向道路指向的方向,是与日常所现不相一致的锐利。
——黄翎羽还是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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