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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有时候说话会有一种老教师似的正经,叫云见微忍俊不禁。
无论何时,祁峰都比旁人更淡定,这种淡定经年累月被云见微耳濡目染,让云见微多少了学着沉稳了一些。
充满燥热和书卷墨香的夏天,空调,黑板,悬挂的电子时钟。
哗啦翻开的试卷,黑色小字随卷面飞舞,云见微低头做题的时候,感觉自己在爬一座大山。
他暂时放下所有杂念,专心爬山。
考前综合症在看到卷子拿起笔的那一刻及时痊愈,坐在课桌前解题是他重复了千百遍的动作,连思考的顺序都严格刻入脑海。
就像一段程序启动后,无关代码都被排除在外,只有被写进运行步骤的代码才会生效跳动。
考数学的时候,云见微做到倒数第二道大题,发现这道题是祁峰出的模拟卷里的一道同类型题。
他发现这一点的时候还挺淡定,心里想的也是果然如此,他就知道他哥会猜到题。
三天的考试一晃过去。
最后一门考试结束铃声响起时,云见微的手心都是汗。
随着监考老师一声“各位考生可以离场”
,所有人起身收拾东西往外走,云见微抱起包跑出教室,学校门口有不少人在等他们。
云见微看到祁峰,祁峰也一眼看到他,笑着朝他招招手。
云见微跑过去和家里人打过招呼,穿过人群去找他哥。
祁峰等在原地,把他最喜欢的波霸奶茶放进他手里,问,“感觉如何?”
“还不错吧。”
祁峰安抚地抱一下他,“尽力就好。”
云见微终于放下心中一个包袱。
考完试后他感觉很轻松,他想他真的已经做了所有自己可以做的,去努力追逐他心中的这个人。
三年前他暗暗发誓要竭尽全力追着他哥跑,三年后回望这个誓言,他没想到自己会被这样一个信念驱使着走了这么久,走得这么远。
我真的尽力了。
云见微有点累,又期待地这么想着。
他只等命运的安排。
七月,江楚省高考分数线公布,云见微的分数超过一档线三十多分。
他的爷爷奶奶与S大视传学院的教授通过几次电话,又特地见了一面,几位教授的意思是照云见微的校招和统招分数以及作品集、面试的表现,进入S大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八月,云见微受到S大的录取通知书,和当年他哥手里那张一模一样。
彼时祁峰正与教授带领的科研小组在西南部的某个森林里做课题。
他是最后一个知道云见微的“远大志向”
的人,在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挺吃惊。
在电话时断时续的信号里,祁峰对云见微说,“我们微微是最棒的。”
然后说,“等我回来,到时候一起去学校。”
那几天云见微都处于一个灵魂出窍的飘飘然状态。
家里人全都比他激动,云鸿舟都要感动哭了,有一次和他大哥云鸿桥坐一块吃饭喝酒,讲述他家微微从小有多么爱玩不爱学习,谁能想到这小屁孩竟然会考进S大,后来又讲自家儿子的成长史,絮絮叨叨念了三个多小时,最后被听到耳朵起茧的云鸿桥灌趴下。
收到录取通知书后,云家计划一起出游。
一家人去祖国的北方玩了一大圈,转了半个多月回家。
紧接着云见微又被胡文泽拖去俄罗斯玩了一个多星期;回家后还没歇一周,就拎着行李和代子樱她们飞去日本找柳哲骏。
云见微玩得头都昏了,带回来的特产和礼物堆满客厅,拍的照片和视频多到要挤爆电脑。
等闲下来再拿出手机看他哥给他发的消息,说是马上就可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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