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妆儿将秀发往枕巾上一撩,闭目躺了下去。
没多久,那只右臂伸了过来,将她揽入怀中,近来不曾给他熏香,他衣物保留着他本来的,那股极为清冽的气息。
那宽阔的手掌如同着了火般覆在她腰侧,沈妆儿肌肤似要燃起,她不敢动,倚在他怀里睁开眼,黑夜里瞳仁剔透幽亮,生怕他又起兴致,脑筋飞快转着,试图引开他的注意力,
“王爷,今夜的事如何给母妃交待?”
朱谦想起那枚玉佩,眼底聚了一抹躁色,冷声道,
“我自会处置。”
朱谦从不喜任何人干涉他的内务,哪怕那个人是岑妃。
沈妆儿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快,人家母子俩的事,她便不掺和了。
默了一会,朱谦问道,“我会寻一块好玉给你,你喜欢什么样式?”
掌心轻轻在她后背拍着,带着安抚。
果然那枚玉佩不简单,
沈妆儿听明白他的意思,她压根不需要,随口笑道,“王爷库房什么好东西没有,回头我喜欢什么去拿便是,不必额外费心.....”
笑容极浅,仿佛一戳就破。
旋即,打了个哈欠,佯装睡着,转身从他怀里滑走。
朱谦脸色彻底淡了下来。
不在意那枚玉佩,是不是意味着也不在意他?
待熟悉的酣睡声传来,他在暗夜里睁开了眼,心口交织着一丝空落与难受,默然盯着那道纤细的背影,良久未曾阖眼。
第32章
朱谦连着在府上歇了三日,伤口总算愈合。
白日他便在书房处理公务,夜里回到天心阁寝歇,沈妆儿躲了这么远的地儿,他都能跟来,只得由着他。
奇怪的是,这三日他几乎不言不语,只偶尔盯着她出神,沈妆儿当他琢磨公务,未曾上心。
五月初十这一日晨,夫妇二人刚用完早膳,皇宫来了一位女官,说是奉皇后诏命,宣沈妆儿入宫。
朱谦从里间换了衣裳出来,身上松松垮垮披了件外衫,还没来得及系带,
“我也许久不曾给皇后请安,随你一道去。”
怕她被宫里的娘娘们欺负。
沈妆儿失笑,上前替他系好腰带,“皇后只传召我,王爷跟着去像什么样?我自己能应付。”
玄色的王服绣着繁复的花纹,他青玉而冠,简约的玉带勾勒出清隽挺拔的身形,干脆又利落,与其他酒池肉林的皇子不同,朱谦一身清越气质无与伦比。
他看着沈妆儿,眉眼盈盈,芙蓉娇靥,没有半点惧怕的样子。
也好,不再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生怕得罪了人,如今大大方方,坦荡磊落,若真有人欺负了她,他再替她撑腰便是。
沈妆儿入内换上王妃品阶的宫装,殷红通袖对襟大衫,深青色金绣云凤纹霞帔,戴上一顶口衔珠翠的繁复翟冠,被丫鬟搀扶从内步出,通身的气派不显山露水,却又让人不容小觑。
朱谦定定看了她半晌,拉着她出了门,沈妆儿瞥见那双握过来的手,揣了一肚子的疑惑。
朱谦今日也要入宫,便与她一道打东华门入,行至仁寿宫附近,朱谦折去了奉天殿,沈妆儿前往坤宁宫,往西穿过东六宫,位于中轴线上的坤宁宫红墙绿瓦,遥遥在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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