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不麻烦,你忙。”
秦景荣笑眯眯挥手。
等佣人走后,他又看一眼站在太阳下的秦朝焰,轻嗤一声,拿起一杯香槟,转头去与几名熟识的富二代聊天。
秦朝焰一直站在太阳下,今天的阳光不算烈,但站久了,也会热得难受。
尤其他还要维持笔直的姿势,不屈膝,也不能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从中午到下午,双腿的酸痛也从轻微变成严重。
他早上没吃饭,到下午两三点,眼前已经有些晃花。
对他来说,这其实不算难熬。
虽然是秦家私生子,但他一直和章芸生活在江城最脏乱差的城中村,生活从不轻松宽裕。
为了赚学费,他曾去码头帮人搬货。
为多省点钱,他经常不吃早饭,哪怕饿得眼花,双腿打颤,也得把货搬完。
后来知道自己是秦启江的私生子,他也没用过秦家的钱,直到章芸重病,祈求他去找秦启江拿医药费,他才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章芸不是个负责任的母亲,但也给他饭吃,把他养大,他无法看着她病死。
可拿了钱,就再也直不起腰,何况他还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
秦朝焰闭紧眼,只觉此刻站得再直,身影也是弯的。
傍晚,天空下起骤雨。
秦朝焰浑身湿透,仍站在雨中,一动不动。
叶容栩好像忘记他了,又或许,这才是对方的惩罚。
他双腿麻木,抿唇尝了些雨水,可能饿过头了,竟觉得甘甜,饥饿感也缓解不少。
迟迟没人来告诉他可以走,他不知要站什么时候,才能听到那句“原谅”
,然后去向秦启江交差。
那样章芸在医院里能好过些,他也能拿回被秦启江扣押的身份证,去参加高考报名。
天色渐暗,别墅的灯亮起。
秦朝焰轻吐一口气,隔着重重雨幕,看见被雨水晕染模糊的光。
*
别墅内,叶容栩等到天黑,还没等到叶博轩回来。
爷爷奶奶倒是下午就来了,见儿子迟迟没回,也都打电话去催。
叶容栩没想到自己十八岁的生日宴,爸爸竟然还迟到。
打电话给秦景旭,秦景旭也说机场堵车,可能要晚到。
他生气得嘴快能挂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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