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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哭什么?你别哭啊!”
这人烧毁半张脸,理应瞧着可怖,可这嘴角带血、眼眶微红的模样却又怪可怜的,桃夭心中一软,叹口气道:“好啦好啦,我一会儿领你去找那叶千琅便是。
你的药性早散了,只是爷教我的‘浣花手’却是门极精妙的点穴功夫。
你自己运功,用三分力、五分力、十成功力,依次去冲撞百会、天柱、中府三穴,是不是就能动弹了?”
罗望依言而行,果然冲破了被阻的穴道。
赶忙从榻上起来,动了动腿脚,见身子无碍,便作礼道:“谢谢姑娘。”
这话本没道理,他会狼狈躺在这荒宅里头,本就拜她所赐,桃夭倒是高兴,道:“你昏迷这些日子,水米未进,我给你带了些吃的,不妨趁热用些。”
罗望心道对方若欲加害自己,早就可以趁自己昏迷时动手,又闻见油布包裹的肉干香味扑鼻,当下狼吞虎咽起来。
顿了顿,又道:“敢问姑娘,在下昏迷前所骑的那匹马呢?”
“宰啦!”
桃夭黛眉一挑,檀口一努,“你不正吃得高兴么?”
“什么?!”
罗望猛一哆嗦,肉干半数撒在地上。
“马肉又涩又臭,哪有乳鸽肉质这般细嫩香滑!”
桃夭是真真翻了个大白眼,啐道,“别人说什么信什么,真是笨驴一只,亏得你还是锦衣卫千户,难道说锦衣卫都是些酒囊饭袋,还是说你的阿琅治下不严,自己也是徒有其表?”
一言甫出,桃丫头吐了吐舌头,趁那罗千户作色前躲得远了些。
待把自己收拾得干净一些,罗望一刻不待,便令桃夭与子持带自己去找叶千琅,所行一路也不与她俩搭话。
这一双以花为名的女子皆如花般貌美,一个容颜绝艳,一个眉眼冷丽,白衣女子不时放声而唱,黑衣的那个便始终面含淡淡微笑,注视对方。
“若单瞧你这半张脸,倒也是个状貌英俊的好汉子,我看你倒不如学着我们家爷,戴着面具为生算啦!”
桃夭不时拿眼睛瞟一瞟身边的罗望,见对方不搭理自己,没趣儿又道,“哎!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好玩儿?我与阿持后日酉时还得跑一趟仙露峰,去找两个丢失了的小娃娃,眼下抽出功夫与你做伴儿,你还不理人!”
“桃夭!”
一直默默不语的子持忽地开口,桃夭也似大悟般一下捂住嘴巴,自己嗔怪自己道:“怎么今天竟说些不该说的,姓罗的,你还是快忘了罢!”
石山磅礴参差,石林犬牙交错,放眼望去虽无寸草,却别有一番超俗韵致。
三人足迹在荒山石林间绵延穿梭,七曲八拐走了近一个时辰,桃夭忽地勒住马缰,一张俏脸隐隐显出惧怕之色,听她颤声道:“再往前头直行,便是嬿婉水洞,那是爷平日里练功的地方,绝不容旁人打扰。
我与阿持都不敢过去,你自个儿去吧。”
罗望回头已寻不着人影,只余袅袅轻烟曳曳香雾,仿似真是九天玄女飞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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