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清目秀,无处不流露出江南文人特有的细致和浓浓书卷气。
头发很长,没有梳髻,只用条与身上麻衣同色的布带扎住,松松散散地披在背上。
几缕柔软的发丝,垂落鬓角随风飘,温润而清逸,宛若画中人。
「啊?!
那不好吧?族长这次出远门前还再三叮嘱,要我好好照顾夫子。
万一夫子染恙,族长回来会骂死我的。
」少年不敢违抗族长的嘱咐,又不想扫了夫子赏雪的雅兴,苦着脸小声嘀咕。
男子莞尔:「放心,雍夜王不是不讲理的人,我不会让他责罚你的。
啊,对了,这『染恙』两字,昨天才教你们,你今天就学会用了,不错。
」
少年高兴地跳起来:「谢谢夫子夸奖。
这也是夫子的功劳,夫子来族里半年,大家都说比以前那几个先生教得好多了。
夫子脾气又好,人又好看……」看见男子清澈如海的眼眸里腾起笑意,他脸一红,支吾着住了口。
「怎么不说下去了?」男子打趣他:「我可没教过你们溜须拍马。
」
少年涨红了脖子:「离风才没有拍夫子马屁。
除了族长,夫子就是我们雍夜族里最好看的,要不是夫子的腿脚不好,许多姑娘家早来找夫子表心意了,哎呀——」终于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他吶吶道:「夫子,对不起,离风不是故意提你的腿的……」
这个半年前被族长带回来的夫子,眉目如画,性情温和恬静,完全没有西域族人的粗犷作风,不知吸引了族里多少姑娘思慕的眼光。
唯一的遗憾便是夫子那两条腿,外形与常人无异,却使不出半点力气,每天都要靠他抱着,背着,才能离开轮椅,解决某些生理必需问题。
虽然夫子始终面带微笑,说那是出世就有的痼疾,已经习惯了。
可他才不相信夫子心中没有为腿疾难过。
要换成是他二十年来都在轮椅上度过,他早就疯了,哪会像夫子那么好脾性?夫子一定是从小怕家人担忧,才把什么都藏在了心里。
他越想越为夫子难受,一拍胸脯,大声道:「夫子,你要骂就尽管骂好了,离风不会生你气的。
」
「我为什么要骂你?」男子讶然,瞥见少年激动神情,他沉默一下,微笑道:「我的双腿确实不良于行,可我看得见四季风花雪月的美景,听得到蝉鸣鸟啼,还可以教你们诗词歌赋,我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
」
清脆带着鼻音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地里回响。
离风怔怔看着夫子嘴角那缕坦荡浅笑,竞自呆了。
「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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