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等了等,才见皇上又转了回来,因赶路略显疲惫的脸孔,此时倒挂出了一细轻松笑意。
就听他道:“适才接到急报,源东城二日前已破了。”
楚瑄瑶一愣,茫然抬头,破了?什么破了?
“之前咱们人在路上,倒叫他们多跑了一日的路才接着消息。”
说着,转过头来似笑非笑的瞧着她,“暗卫走的水路,就你点出来的那条。”
“破……了?”
人没在跟前,不知战况情形,虽是自己定的计,可猛的听说已经破了,心中多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彷徨之意。
“这一处是破了,可源河三省又何止这一城?”
皇上脸是仍带着那分笑意,负手走到窗边,瞧着窗外的一处芭蕉叶子,“他们已分兵下去,这回若不能把源河三省从那安朔手中夺回,这仗就还要拖。”
说罢,眼中带起一丝精芒:“以我剑之利,必要势如破竹!”
此时方回了神,是啊,源河三省又哪能只有这一城?源东城不过因它最靠北,向来是三军交阵的所在,此回它就是破了,也不是安朔就此灭国。
“恒国军队呢?”
见她问,皇上冷笑一声,缓缓回身:“源东城破城当日,得着消息的大恒军士便龟缩回了乐安,打死不再出一兵一卒,听说,恒国正筹备着安雅公主的大婚呢,就定在了七月十六。”
恒国龟缩,楚瑄瑶倒是不大意外,恒国上下向战的怕也只剩下皇室一脉,旁人,只要能叫他们保住现下的富贵,谁主江山,又与他们何干?反正恒国占了几处天险,昭国军士除非生了翅膀,不然大门一闭,谁管外头如何?
若不是这次女帝使计激起了同仇敌忾之意,再叫恒国上下都瞧见了安朔、大尤的援军,他们怎能同意举兵?
淡淡笑了笑,笑中略带一丝无奈:“安朔兵匮,以我四十万大军,再夺源河三省自是无妨。
奈何恒国……怕是有的磨了。”
“那就是个乌龟壳,朕也能叫人撬出块缺口来!”
源东城一破,源河三省,被那安朔国占了的其它地方得着消息后全都乱做一团。
可还没等他们理出军队再入沙场,紧随其后的大昭兵将就又杀了过来。
一处一处,烽烟四起,大恒本就在源东城破之后龟缩回国,后头得着探子消息,知晓此番昭国北下,竟足足带了三四十万的兵马!
更是惊得恨不能把城墙再驻高三尺。
侯园之中,楚瑄瑶再穿了男子衣衫,站在书房的屏风边上,耳听着皇上在那里吩咐事宜,暗中抬眼打量下面几人中立着的一个男子。
那人身高足有八尺,倒是个威武的汉子,脸上微微绪着些胡子,也不知是这几日出门在外还没打理,还是他本就喜欢留着。
身材也是膀大腰圆,虽说应答时有些憨厚之气,倒也非是蠢笨之人,应该是个性子憨厚的。
暗中点了点头,这样的人物倒也值得托付,只要他不作那些幺蛾子,倒也是个铁铮铮的汉子。
待众人下去,皇上才半回过身来,嘴角含笑的看着楚瑄瑶:“怎样?”
垂目思索了一翻,才微点了点头:“既是皇上身边使唤的,皇上定是知道其品性的。
妾瞧着,此人倒应是耿直。”
皇上从椅上站起身来,负手朝窗边行了两步:“你那宫女朕略知一二,倒是个性子沉稳的,程跃性子有些直憨,本性不坏,如今虽在朕身边当差,来年朕想放他出去历练历练。
他的年岁倒也不轻了,这回回去待大婚之事毕了,朕便给他二人择日指婚。
回去后,先免了那宫女身上的差事,叫她安心待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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