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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傅玉衡说的话,在傅家奴仆那里堪比圣旨?
因为傅家之所以有今天的地位,都是因为傅玉衡考中了状元,又被天子招为了女婿。
可以说没有傅玉衡,就没有傅家的富贵,家里也不会有这些奴仆。
与其说他们敬畏的是傅玉衡这个人,不如说是皇权赋予他的权力和富贵。
实际上,不但是家里的奴仆,就连傅玉衡的父母和叔叔婶子,也都不敢越过他做主家里的大事。
说白了,这就是人的本性。
见柳长州若有所思,傅玉衡进一步提点道:“柳兄早就成家了,何不试着替父兄分担些重任?
便是不能,至少把自己的府邸收拾好,慢慢支撑起门户来。
国公府的下人且不说,到了你自己府里,底下人又岂能不个个趋奉?”
其实傅玉衡不太明白,作为驸马,柳长州已经分府别居,为何还要在国公府长居?
整天住在父母眼皮子底下,不是上赶着被拘束吗?
但柳长州却面露难色。
难不成,其中还有什么缘故?
在傅玉衡的再三追问下,柳长州才说了出来。
原来,在他刚刚成婚的时候,其母牛氏觉得他年纪小,不会打理家业,就把皇家分给他俸禄和产业都代管了。
也就是说,柳长州名义上有五个大庄子,每年还有一万银子的俸禄,实际上却还是个靠父母给零花钱的公子哥儿。
这就怪不得了。
“柳兄呀柳兄,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这句话才是万古颠簸不破的至理啊。”
他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原本他还奇怪,就凭柳长州的财力,只要手头稍微散漫些,那些小厮家僮哪有不上赶着奉承的?
都已经成婚了,产业还被母亲代管,这跟绝世高手自废武功有什么区别?
柳长州沉思了良久,一连灌了三杯酒,终于下定了决心。
“五弟说的对,我是该学着立起来了。”
从前他是没想过这些,也没有人提醒过他。
如今被傅玉衡伸手拨开了眼前的迷雾,他方才知晓,以往竟是自误了。
柳长州心中豁然开朗,笑道:“实不相瞒,这个庄子本就是我的。
因母亲代管,如今暂归了官中。”
他四下看了看,带着主人巡视自家领地的意气风发。
——既然是他的东西,他自该拿回来!
※※※
两人在这庄子里玩了一日,傅玉衡要的果子,早有人替他备好了。
因着柳长州刚定了前进的目标,心头有些躁动,在这里也待不住,天未擦黑两人便返回了。
等傅玉衡回了家,润笔就来回话,说是已经把他的意思给林如海送去了,林如海让他带话致谢,并有几样林家的特色点心,也让润笔一道带了回来,说是給傅家人尝个鲜。
因此时已是十月底,转眼间冬月初三便到了。
这日一大早,郭氏的儿子徐柱,就抱着昨天写完的功课,来找傅玉衡批阅,顺便把今天的功课领回去。
徐柱属于那种记性很好,但理解能力不行的,非常适合填鸭式教育。
傅玉衡索性就把自己用过的旧书找出来,又找林如海借了他用过的。
这些旧书上面,带着两人多年学习以来做的注解。
一个状元,一个探花,他们俩的学问不说举世无双,也是名列前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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