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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徒南薰没有同母的兄弟,天子一早就通知了太子,今日就由太子背着妹妹上花轿。
淑妃泪盈于睫,再三叮嘱女婿,“我就这一个女儿,纵然骄纵些,心地却是好的。
我知道你也是个是好孩子,你们俩成婚之后,要相互扶持,有事商量着来,都不能由着性子耍脾气。”
傅玉衡连连点头,满脸认真地一句一句应承。
两位公主在一旁看着,河阳公主忍不住小声道:“不愧是状元郎,这份气度就不一样。”
想当年她出嫁时,她娘也是这样叮嘱驸马。
据当时在场的人转述,她那驸马虽极力掩饰,却还是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
一个连自己心思都遮掩不住的纨绔子弟,如何能入得公主的法眼?
有时候,她是真羡慕前朝那些公主呀。
东昌公主瞥了她一眼,心想:你直接说这三妹夫心思深沉不就完了,还好气度?
只不过,她也有同感。
而且东昌公主并不觉得心思深沉是什么坏事,但凡和皇家沾了边,不怕心思深,没城府才可怕呢。
没城府的人最容易被人利用,谁也不知道能干出什么事来。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东昌公主也不想说什么扫兴的话,只含笑道:“我早先见过他和三妹妹相处,两人倒是有来有往,挺能说到一块儿的。”
河阳公主撇了撇嘴,“但愿他们一辈子都能说到一块儿去。”
男人不都是喜新厌旧?
她和驸马成婚才几年,驸马屋子里已经养了三个妾了。
索性她眼不见心不烦,自己住在公主府里,乐得自在。
东昌公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慵懒地把手搭在宫女的手臂上,懒懒道:“行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也得到傅家去吃席了。”
他们是女方的亲戚,自然能晚到一些。
但若去得太晚,叫人看了也不像样。
最难受的还是淑妃,她是宫嫔,轻易不能出宫,哪怕出嫁的是她亲女儿也一样。
等两位公主到的时候,迎亲的队伍比他们早到一步,新娘子早就跨了火盆,由新郎官用红绸引着,进新房去了。
有几个国公夫人和侯夫人上前,和两位公主寒暄了一阵,一群人便被簇拥着进了新房。
傅家有几个女眷在里面,都是他们本家的媳妇。
这种场合,不好拦着叫她们不来,但又怕她们趁机作乱,只好让嘴皮子最利索的连氏在这里,与傅轩媳妇一起,时刻看着她们。
这些日子,吴姑姑不但教了礼仪,还教她们认了各种品级的诰命服饰。
两位公主和几位超品夫人一进来,连氏就赶紧笑眯眯的给几人行礼。
两个穿公主服制的自不用说,她直接行参拜大礼,口称东昌公主与河阳公主便罢。
几位超品夫人她都不认得,但也没露怯,行了该尽的礼数,嘴里说着,“给诸位国夫人、侯夫人请安了。
咱家小门小户的,以往也没机会拜见,民妇倒是不大认得。
好在诸位夫人都是宽宏大量的,谁也不会和我一个乡下妇人计较。”
一席话说的众人都笑了起来,连东昌公主都不由高看她一眼,轻笑道:“我家老三有你这样的婶子,倒是她的福气。”
说话间,她特意瞥了一眼正在坐床的徒南薰。
很显然,这话就是特意说给徒南薰听的。
她和傅家人没什么仇怨,自然不屑刻意为难。
但老三这个又菜又爱在她面前跳的,她这个当姐姐的,不介意顺便踩一脚,教教她什么叫做长幼尊卑。
没错,她就是仗着新娘子坐床时,既不能说话,也不能乱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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