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赐哪敢违逆洛晴的交代,打死他,他也不敢动半下,但人群不断涌入,个个都开口要他滚开。
猛然间脑海中想起洛晴教的方法,天赐生平第一次尝试开口骂人——
“去你妈杀千刀的死贼秃、我操你爷爷奶奶祖宗三代、我咒你列祖列宗在黄泉里男的做奴女的做娼!”
再配上他用力发狠的眼神,果然吓跑了那些上香的老爷爷、老奶奶们,人人见着他均躲得远远的,由着他挡在城隍庙大门口,没人敢吭气。
“小姐教的果然有效!”
天赐心底对洛晴又多了三分敬佩!
就在他以为自己麻痹的脚快要不属于自己时,洛晴总算出现,她一脸笑意盎然,两手藏在背后。
“天赐,你怕不怕蛇?”
“蛇?”
天赐想到了那冰冷冷、滑溜溜的东西,住在山里时他曾被蛇咬,还险些送了命,自那时起,他只要是见着了长长的,形状像蛇的东西,一概全身冒起疙瘩。
洛晴觑着他灰青的脸,不用等到答复心头已有计较,空出一手她捉紧天赐往大殿里走去,里头一样是熙来攘往,嘈杂纷乱不已。
洛晴亮出甜笑,微带歉意,“别怪我,天赐,行行好,帮个忙!”
天赐不了解她的意思,兀自傻愣着,却见洛晴素手一扬,几条花色斑斓的绳子向天赐头顶上招呼了过来。
初时天赐尚未回过神,待发觉那几条冰冷的绳子竟在他头上缓缓爬行时,他才驽觉过来,发出了打雷似的吼叫声——
“蛇呀!有蛇呀!”
天赐声音宏亮,整个庙里的人连敲着木鱼的庙祝道公都停了颂经声音,拉长了耳朵,一时之间,整座庙静如死寂,天赐管他静或不静,他用力甩着头,手上只要捏着了蛇便往旁边甩去,一时之间,人人自危,生怕蛇也爬上他们头顶地尖叫逃窜,一个个拼命往庙外奔去,须臾片刻,整座庙终于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强忍着笑意的洛晴和兀自跳来跳去尖叫着的天赐。
洛晴走到门外,朗声道:“诸位乡亲莫惊,小女子自小以驯蛇为生,方才那几条蛇花色斑斓显见都是巨毒之物,还请诸位今儿个先别上香,待小女子为各位捉住毒蛇清了蛇患,来日再来参拜,以免乡亲们遭蛇咬噬,枉送了性命。”
其实那几条蛇早叫她拔去毒牙,压根无害,但众人方才已被吓得心慌意乱,哪还有精神去辨别蛇到底有没有毒,大伙儿嘴里嚷着秽气,一个个捉牢手中祭品离庙而去,一传十,十传百,前一刻还门庭若市的庙宇竟在瞬间没了半条人影。
剩下颂经的庙祝手上还捉着木鱼,脚上连僧屐都叫人踢散了去,光着脚丫守在门口,一脸为难,不进去显得懦弱,进去了又怕死在蛇嘴里。
“师父,您别害怕,有我在蛇不敢来的。”
嘱咐天赐守在庙外,洛晴一脸笑意搀紧了瘦小的庙祝往庙里走回,“师父如何称呼?”
那老庙祝左右留神着角落,魂不守舍开了口,“老道上‘果’下‘然’。”
“果然师父!”
洛晴唤得亲昵,“听说贵庙供奉的城隍爷神通广大,寻人神准,小女子今日造访是想找个人,还请您多帮忙!”
“是吗?”
果然老师父望着眼前那甜笑迎人的姑娘,脸上不由自主也泛起笑,忘了方才的恐惧,他道:“心诚则灵!姑娘若对神明有信心,神明就会帮你。”
果然师父牵着洛晴在神仑前跪垫跪下,一脸慈和道:“你先同城隍爷说清楚了你要找的人姓什名谁,找他是为了什么,请城隍爷帮个忙。
方才人潮大乱打散了签筒,我现下到后堂再拿一个,你问完城隍爷后抽支签,城隍爷自然会由签诗中给你答复!”
走了两步,果然师父讷讷开了口,“姑娘,问完后可别忘了帮忙捉蛇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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