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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口子之间,也是纠纠缠缠的,剪不断理还乱……许知南心头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叹了口气,又重新把手机扔到了床头柜上,坐在了床边,看向了站在她面前的林嘉年。
虽然她还在气头上,却又克制不了内心的情绪和沟通的欲望,忍不住开了口:“孟逸磊和陈佳梦昨晚在咱们家住了你知道么?”
林嘉年不知道,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他一点记忆都没了:“在楼上住的在楼下住的?”
“楼下,书房。”
许知南又说,“不过已经走了,四点多走的。”
林嘉年有些诧异:“怎么走那么早?”
许知南白了他一眼:“人家佳梦本来就没打算留宿,结果你和孟逸磊倒好,喝得一个比一个醉,孟逸磊直接把自己喝趴下了,佳梦一个人弄不了他,只能在咱们家留宿。”
“我本来没想喝的。”
林嘉年是真的挺愧疚,老婆怀孕了,他压根儿就不应该喝酒,结果竟然还喝醉了。
“对不起。”
他认认真真地跟许知南道了歉,“我不该喝酒。”
许知南很了解林嘉年,知道他绝对不是那种没有自制力的人,所以很奇怪:“那你昨天晚上怎么就陪他喝成那样了?”
林嘉年努力地回想了一下自己断片之前发生的事情:“刚开始我没有喝,后来他开始哭了。”
许知南诧异又觉得好笑:“啊?他为什么哭啊?”
林嘉年当时也没觉得好笑,现在回想一下,也有些忍俊不禁:“其实那个时候他已经有点儿醉了,一边哭一边跟我讲他和佳梦上高中时候的事儿,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怎么劝都劝不动,当时我都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许知南对此十分惊讶:“我的天,他们两口子这、这、这都、我都词穷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林嘉年替他媳妇儿总结了一下:“要么忍,要么分。”
许知南不能再赞同,立即点了点头,但她还是奇怪:“孟逸磊在那儿回忆往昔借酒消愁,你怎么也跟着喝上了?”
林嘉年有些难以启齿,垂着眼眸,支支吾吾地回答:“听着听着,我就有点儿上头了……”
许知南怔了怔:“所以,你是听着听着,就联想到了咱俩上高中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林嘉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嗯……”
他现在这幅无措又尴尬的模样,和他们俩领证的第一天晚上一模一样。
这么多年了,他从没变过,一直是那个在感情方面笨拙又单纯的穷小子。
许知南又突然想起了昨晚他醉酒后说的那句:“我不配,齐路扬说我不配……”
她无奈又心疼,因为林嘉年真的是个超级大笨蛋,明明那样耀眼,却偏偏自卑,爱得小心又卑微。
他就像是一个固执却又忠诚的骑士,可以为了她开疆扩土,披巾斩棘,却又不敢直白地向她表达爱意。
那就,让她先来吧。
许知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认真地抬起了眼眸,目光专注地看着林嘉年,一字一顿地说:“林嘉年,那个小沙瓶,其实是你挂在我的画框上的吧?纸条上的那句话也是你写的,你用左手写的。”
林嘉年浑身一僵,呼吸也在瞬间停滞了。
她发现了……
像是在猝不及防间戳破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又像是被当众扒光了遮羞布,他的脸颊也在瞬间变得绯红,连带着耳尖一起红了,几乎滴出血来。
面对着许知南灼灼的目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下意识地垂了下来了眼眸,心虚又羞耻地回避着她的眼神,心跳却如击鼓般急切劲猛。
许知南却突然红了眼眶,心疼地拉住了林嘉年的手,扬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认真又坚决地开口:“林嘉年,我从来没有觉得你不配,从嫁给你的那一刻起,我就是你自己一个人的阿南,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最有资格喊我阿南。”
林嘉年的呼吸再度停滞了,呆如木鸡地望着她,漆黑的瞳孔中情绪翻涌,震惊、错愕与激动互相交涌。
许知南抿了抿唇,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说:“还有啊,你听好了,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因为我,要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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