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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知南心知肚明,陈佳梦的认知是极其正确的,但是她没有资格开口评论,只能沉默聆听。
陈佳梦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体面不体面了,她忍够了,也受够了,索性化身了一把刀,狠心划破了覆盖在自己和孟逸磊婚姻上的用作装饰用的华丽锦缎,抖出了满地糟粕:“孟逸磊是一个不甘于寂寞的男人,他不像是林嘉年,有着很强烈的家庭观念,他很自我,喜欢追求刺激和新鲜感,婚姻带给他的道德约束仅仅只能维持一年。
我也一直都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但是我不在乎,或者说,我以为我不在乎,我想为了家庭忍,为了孩子忍,但是我的忍耐换来的是他的变本加厉,他们公司的那个小前台也比我想的更厉害,也比之前的那些女人更不安分,她野心十足,已经不再满足于第三者的位置了,而是想当孟太太。”
许知南再度震惊了,不只是震惊于陈佳梦和孟逸磊之间的畸形婚姻关系,更震惊于陈佳梦竟然早已知晓了王伊露的存在?
陈佳梦又笑了一下,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嘲讽孟逸磊的自大和无知:“他以为我不知道,以为我是个傻子,所以把我当成小丑一样蒙在鼓里,哈哈哈,但其实我都知道,孟逸磊在外面做出的那一桩桩一件件恶心事我都知道,起初我真的不在乎,因为他对外面的那些女人没有真心的,都是明码实价,包括王小姐。
他给王小姐买过的所有东西,没有一件的价格超过三万,这也就说明,王小姐在他的心中的价格只值三万。
我也完全没有必要和一个三万块钱的女人计较,如果不是因为我儿子的一句话,我可能还会继续忍下去,但孩子是我的底线。
你猜,我儿子那天对我说了什么?”
许知南猜不到,也不敢乱猜,无声地摇了摇头。
陈佳梦忽然红了眼眶,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得以继续开口,嗓音却止不住的发颤:“他说:妈妈,我那天问爸爸,爱不爱你,爸爸说他不知道。”
我的天啊……
许知南再度震惊地愣住了,心疼不已地望着陈佳梦,她甚至能够清楚地感受到,此时此刻的陈佳梦是破碎的,仿若一尊被摔碎的瓷娃娃。
陈佳梦的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但她却又是一个极为坚强和执拗的女人,她咬着牙把眼泪吞了回去:“我儿子,还不到两岁,早就会说话了,长辈们都夸奖他聪明,很有灵气。
但我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敏感的孩子,我之所以一直忍受,完全是为了孩子,我不想让我儿子觉得自己生长在一个没有□□中,但孟逸磊却连骗都不愿意骗他。
他伤害到了我的儿子。”
孩子是母亲的底线,她可以为了孩子忍,也可以为了孩子抗争。
许知南的双唇翁动了一下,想要安慰陈佳梦,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事已至此,所有的安慰和劝说都是无用的,是撒在碎银中的铜板,无比廉价。
没有能力表达安慰,许知南满心愧疚,歉然开口:“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我和林嘉年有可以帮到你的地方么?”
陈佳梦并没有接受许知南的好意,看向她的眼神中甚至流露出了讥讽,冷笑着质问:“你和林嘉年,打算怎么帮我?你们一点也不知道王小姐的存在么?你们夫妻两个,难道不是孟逸磊的帮凶么?”
许知南无言以对,无话可说,心中负罪感强烈,甚至没有足够的勇气去和陈佳梦对视,低低地垂着眼眸,右手不安地在自己的肚子上轻蹭着。
但是她的沉默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好在陈佳梦并没有为难她,只是说了声:“如果需要帮助,我会来找你们的。”
许知南默默地点了点头,但很快就意识到了什么,猛然抬起脑袋看向了陈佳梦,满目探寻。
陈佳梦却没有再理会她,直接离开了厨房。
许知南的脑子嗡嗡作响,心中波涛澎湃:她到底要做什么呀?又想让我和林嘉年帮她做什么呀?
整整一下午,许知南都处于一种紧张兮兮的状态当中,内心忐忑又不安,特别想跟林嘉年好好商量一下,却一直没找到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一是因为家里人多,不方便谈论这种私人事情;二是因为孟逸磊好像把林嘉年当成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除了上厕所之外,做什么事情都要一起,就连林嘉年去厨房做晚饭都不放过,主动请缨去给林嘉年打下手。
许知南感觉,就孟逸磊那副死缠烂打的架势,真是恨不得把自己捆在林嘉年身上,跟林嘉年当连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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