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西禾立即解释说:“我不是说你脚踩两条船,我是不相信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林嘉年。”
许知南无奈:“刚结婚的时候确实是一点感情都没有。”
赵西禾:“那现在呢?”
许知南没有立即回答,认真地思考着,眼神中逐渐浮现出了迷惑与茫然:“我不知道。”
赵西禾难以置信:“你怎么会不知道你爱不爱自己老公呢?”
许知南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离不开他,但我不知道这种感情到底是爱还是习惯,或者仅仅是对他的感激和多年以来的相依为命造就的依赖,我也、从来没对林嘉年说过我爱他,我说不出口,我觉得我不能对他说这种话。”
她说的认真,赵西禾也不再怀疑她的话,相信了她是真的不知道。
但赵西禾还是觉得许知南肯定是爱着林嘉年的,只不过她在情窦初开的年纪遭受到了来自同龄人的恶意诋毁和父母的强势打压,重创了她刚刚萌芽的感情意识,也让她对自己的真实感情产生了畏惧心理,所以她才会分不清什么是爱、什么是习惯、什么是感动和依赖。
赵西禾又想了想,换了个角度问她:“那你后悔过和林嘉年结婚么?”
许知南不假思索:“后悔过,刚结婚的时候天天都在后悔,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林嘉年相处,那间出租房只有十平方米,我们俩每天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眼神一对视上我都会很尴尬,所以经常会后悔自己当初的一时冲动,竟然嫁给了一个没有感情基础的男人。”
赵西禾:“在这期间你前男友来找过你么?”
许知南点头:“买葱那次是第一次,后来还有几次。”
赵西禾:“让你跟他走?”
许知南又点了点头。
赵西禾:“你既然后悔了,为什么不跟他走呢?”
许知南语气笃定:“我只是后悔而已,却从没想过离开林嘉年。
其实我后悔的时间也不是很长,搬家之后就好了很多,再后来日子长了,我就更不想离开他了,相依为命而产生的羁绊比世界上任何感情都要牢靠。”
说着,她低下了脑袋,看向了自己的左胸:
“我们结婚快两年的时候,我被查出来了乳腺纤维瘤,其实不是很大的毛病,医生也说纤维瘤几乎没有转恶性的可能,但我还是怕死了,做手术的前一天晚上害怕的睡不着觉,生怕是恶性的,然后把我的整侧乳-房全部切除了,我的身体就不完整了。
林嘉年坐在我的病床旁边,一直握着我的手,寸步不离地陪着我。
我哭着跟他说如果是恶性的,我就不活了。
林嘉年说不可能的,别瞎想。
我又问他如果是恶性的该怎么办?他还是很坚定的说不可能的。
其实人在生病的时候都是很脆弱的,尤其是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的时候,我问他该怎么办?其实并不是想得到一个答案,我只是想听他说那一句‘不可能的’。”
“后来病理结果出来,是良性的,我真是喜极而泣,往后接连大半年都没敢再熬夜,自觉主动的十点一到就睡觉,但我这人记吃不记打,时间一长我就又不把身体当回事儿了,可林嘉年却一直记得。”
“那年年底,林嘉年在创业初期,隔三差五的就要去参加酒局,大部分的成功人士都很坏。
内心扭曲又阴暗,就是喜欢在酒桌上戏弄人,享受碾压新人的快感。
为了拉投资、搞关系,林嘉年给人当了无数次孙子,喝了无数杯酒,大年三十还在外面应酬,后来是被两个同事一起架回家的,烂醉如泥地躺在床上,一点知觉都没有,你扇他两巴掌他都不知道,我用湿毛巾给他擦脸,还没擦几下呢,窗外突然响起了烟花声,零点到了,新的一年来了,烟花声还没落呢,林嘉年突然睁开了眼界,然后从床上弹了起来,给我吓了一跳,紧接着‘扑通’一声,他竟然直接跪在了窗户前,双手在胸前合十,低着头,闭着眼睛,那样子要多恭敬就有恭敬。
我还以为他要对着天上的神仙许个什么飞黄腾达大富大贵的新年愿望呢,不然实在是对不起他喝下去的这么多酒,结果他开口说的竟然是:‘保佑我的阿南在新的一年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