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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吴是非怪笑,霍然起身,“一会儿说打死了也好,一会儿又说怕被杀了,你这个自我矛盾的心态我还真是看不懂嗳!
那你到底想死还是想活?想死我不拦着,出门左右随便转,随便死去。”
谁都看得出来吴是非在说反话,她很生气。
一般生气她会骂娘,很生气的时候她反而不骂娘,改给人捅刀子。
言语尖锐,一针见血,一刀戳心。
叶龄怕得不敢去劝,直拿眼风瞟姒儿。
却见小小少女直直坐着,垂眉颔首,若有所思。
“天师姐姐,您大概误会阿猿了!”
吴是非冷淡地哼了一鼻子:“是吗?”
姒儿抬起头来,目光沉静:“我想阿猿其实是说本来有了孩子,不管自己喜不喜欢,总是条性命。
况且奴隶是主人的财产,他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是主人的财产,他无权私自处置。
伤害了孩子,主人定然不能饶他。
但想不到,主人其实并不在乎这个孩子。
那样不计后果地惩罚他,好像要连孩子也一起杀死。
既然如此,他便同孩子一道死去,那样至少,他不用觉得对不起孩子。”
姒儿说得缓慢而清楚,目光中充满了为上之人的普世怜悯,公平地落在袁恕身上。
她忽而伸出手,柔柔地抚摸奴隶的颅顶,慈悲地说道:“阿猿一贯聪敏,只是一慌张,讲话就颠三倒四。
天师姐姐不要怪他了,他不敢反驳你,就只能哭了呀!”
——吴是非在袁恕的榻旁跌坐,目光有些怔。
“孩子,多大了?”
张萌察觉她神色有异,怯怯回道:“将有五个月了。”
吴是非眉角轻颤:“月份不小了,他倒是不显怀。”
“主上日常习武,身子无累赘,故而不怎么显怀。”
“他就这样上阵杀敌,你们不拦着?”
“拦不住!”
张萌低下头,“主上说太多眼睛盯着他,盯着这个孩子,文臣武将分了派系,他需要在武将中牢牢立住声威。
毕竟阿言他们太年轻了,原本的出身也低,主上得领着他们一道往上冲。
他站稳了,便是他们站稳了。
而他们站稳了,自己和孩子才能有活路。”
吴是非不明白:“为什么?他不是黛侯指定的继任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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