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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夜里,吴是非抱着自己的枕头执意搬到了小军帐里睡觉。
哪怕睡不着,她也决定不要继续跟袁恕共用大帐。
翌日白天,张萌怯生生跑来同睡眠不足的吴是非商量,求她搬回大帐。
理由是,军帐乃主上用来与将领议事的重地,里头还有好多布阵图、推演用的沙盘并武器,吴是非住在这儿不方便。
吴是非想了想,就夹着枕头跑去了女侍们共用的偏帐,往张萌的小床上一躺赖着不起。
张萌急得快哭了,跑出去一会儿又跑回来,换个主意再同吴是非商量:白天由她高兴,只晚上还睡大帐行不行。
吴是非困得恨天恨地,哑着声呛了张萌一句:“不去!”
张萌欲哭无泪。
这时候,小枫匆匆进来,直说一个叫陈总爷的又喝醉了吐得到处都是,不得不去伺候。
张萌焦头烂额,便叫小枫留下照顾吴是非,自己着急慌忙去应付。
待她走了,吴是非横竖也睡不着,就把小枫拉在身边问她关于陈总爷的事,权当是催眠故事听。
入耳不入心地听过,知道了袁恕早先刚入伍时曾与人结拜,几经战火,终究只剩了袁恕和一位大哥。
大哥眼瞎了,腿脚也不灵便,形同废人,这两年便是袁恕供养着他,礼同亲生兄长。
整个部落上下也都尊其一声爷,不敢不敬。
吴是非听得迷迷瞪瞪,果然便当是个闲话,无聊催眠,昏沉沉睡过去。
醒来时又是傍晚,帐内意外清寂无人,小枫不知何时去了哪里。
本来睡得不稳,梦多添愁,吴是非顶着一脑门起床气,孤魂野鬼般出了帐子,漫无目的地在清朗的天空下走。
走着走着,却走回了大帐。
她懵懵地站了会儿,跟值岗的哨兵彼此大眼瞪小眼,随后转过身,还拖着步子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吴是非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是不想回大帐,不想见袁恕,就连张萌暂时也不想看到。
傍晚的风清凉凉的,秋天要来了,吴是非嗅着风里的干草清香,蓦地很想抽烟。
“洛阳城里见秋风,欲作家书,家书,哧——”
吴是非望着无边的天际,落寞地笑出来,“后面是啥来着?”
倏地,泪从眶里滚落。
一袭羊毛毡披上肩头,话音低沉地落在耳后:“天凉了,别在风里站太久。”
吴是非没有回身,哽咽着问:“你是不是喜欢我?”
等了等,没有答案,只得到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这样问?”
“突然就想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
“是啊!
又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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