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私下与秋渡打闹惯了,闻言谑笑起对方:“你怎么笨手笨脚的,丢在哪儿了?”
秋渡撅着嘴:“我也不知道,想来是刚才采花的时候,不小心落在哪里了。”
临安照她说的地方,弯下腰帮她找,舟书也干脆上前一起帮忙。
“哥哥……”
隔着几步之遥,慕勉可以感觉到他的不愿靠近,情不自禁轻咬唇瓣,仿佛上面,仍残留着那一晚他温热的气息。
自那次后,他一直把自己关在明心园死命地练剑,似乎是有意避开她,而她,从巨大的震惊恢复平静后,反而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低头的瞬间,没有看见慕沚眸底隐抑的痛楚与矛盾,最终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淡淡应了声。
上回慕勉喝醉后,卫连心里总有些担忧,借口来了慕府好几回,可惜两个人老是碰不见,今日得偿所愿,他心内按捺欣喜,自然没有察觉到兄妹二人之间的异状。
他正乐呵呵地等着慕勉跟自己说话,哪料慕勉唤了一声“哥哥”
后,便道:“我先回去了……”
卫连眼瞅她转身,而慕沚也不吭声,当下慌了神,张口大喊:“等等!”
他追上来,恨她居然当自己不存在一样,语气十分不悦:“你不舒服?”
慕勉答道:“没有。”
“那你好端端的走什么?”
见她投来疑惑的眼神,卫连忙敛了敛声,装模作样道,“今天我请客,揽凤楼的水席,怎么样,你要不要一起去?”
慕勉摇摇头:“不了,我没胃口。”
卫连生气地瞪着她,一时再找不出什么借口来,半晌,一叹气,伸手去掏袖子:“这个东西,是上回你落在酒馆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
☆、17.禁情
慕勉大吃一惊,本以为遗失的荷包,居然是被他捡到了。
因他背对着身,慕沚不曾看清这里发生的情况,她赶紧接到手中,吞吐出几个字:“谢、谢谢你了。”
卫连脸上的愠色这才稍微缓和一点,嘴上却忍不住嘀咕:“上次你喝得稀里糊涂的,如果不是我在,被人占了便宜也不知道。”
他翘起下巴,竟是一副等待表扬的模样,慕勉抿着嘴儿,不禁一笑,又说了遍:“谢谢。”
调头离开。
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卫连方收回视线,甚觉无趣地走到慕沚身边,沉默一阵儿,若有所思地开口:“我总觉得这丫头变了。”
不曾留意旁人的神色,他自顾自言地讲:“以前她看见我,要不就是问东问西,要不就是死缠烂打,可现在,就好像刻意避开我似的,上回曲灯节的时候,她还骗我说再等人,之后又说没有,结果一个人跑去喝酒,你说,她是不是不太对劲?”
听到他说“等人”
时,慕沚浑身轻微一震,卫连则单手托腮,全然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口里念念有词:“不理不睬……视而不见……态度跟以前相比天差地别……”
他恍然大悟,“啪”
地用扇子击下手,终于总结出一个词:“欲擒故纵!”
他笑嘻嘻的,一边摇着扇子,一边自言自语道:“亏她想的出来……果然,这丫头心里还是喜欢我的……”
他兀自得意洋洋,慕沚却不知何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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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后,天气由凉渐冷,青青的绿叶变得枯黄,柳条无精打采的垂着,云空上雁字成行,难晓归期,本该一片萧索清冷的景象,偏那满山枫树开得格外灿烂,殷红无比,就像一团浓烈的火,燃得惊心动魄,那样的红,望得久了,似能毁掉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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