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下了决定:“我们先走着看,玛丽总是要回家的,梅你最近不要出门。
如果可行,你就和梅去趟英国吧。
人都不留在这儿了,人们对你的兴趣很快也就转移了。”
梅从韦兰夫人的房间出来,就遇见了听到她动静出来的玛丽,而玛丽就像和韦兰夫人商量好了似的,对梅提起英国的事情。
这让这个从未出过远门,至少没有离开过美国的姑娘觉得些微的惶恐,梅的祖先虽然也都是来自欧洲,但她就只是个土生土长的美国人:“玛丽,唐顿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
玛丽觉得梅其实无需害怕,举个并不恰当的例子来说,英国贵族家里的美国新娘已经成了一种社会现象,那些姑娘来自一片自由的大陆,出去婚姻本身的因素,她们都对新家适应的不错。
“唐顿,和韦兰家的规模差不大,但是房子要大些、历史要久些,爸爸每年都要花一大笔钱来维修,可是那些老旧的水管总也修不好,”
玛丽笑道:“但是梅,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
鲍伯第二天也得知了他们的打算,表示要带着两个姐妹一起去大洋彼岸历险。
梅担心兄妹两个都出远门,没人照顾妈妈该如何是好。
韦兰夫人却出乎意料地开明:“年轻人都出去走走吧,横竖你们一两年就要回来,我也乐得清静,不用再为你们操心。”
事情一旦定下,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玛丽和梅开始收拾行装,韦兰夫人想到多年不见的表姐柯拉,心里暗想着可不能让自己的女儿输给她的女儿,一个劲儿地往梅的行李里塞进漂亮衣裳。
鲍伯委托船运公司订了三张弗吉尼亚号的头等舱船票,只等一个月后,就能够扬帆远航了。
此时等着扬帆远航的自然还另有其人,纽兰·阿切尔坐在自己上司的办公室里,手里拿到的是委员会给他的邀请函。
这是上次谈话时,莱特布赖和他提过的法律委员会的法条讨论的邀请,今天他是来拒绝的。
“莱特布赖先生,我虽然比起所里的合伙人都还年轻,但是我十分急于做出一番成绩来。
因此我想拒绝这份邀请,我想靠辩才而非笔杆扬名立万。”
纽兰表态道。
莱特布赖先生叹了口气,他毕竟栽培过纽兰,这位还算优秀的弟子落到今天这个局面,他也觉得心酸:“纽兰,你总是凭着自己的经验来判断一切,只是现在我告诉你,所里接收的案子虽然都是由大家讨论之后分配的。
但是最近委托人们显然有了自己的意愿,他们关心律师的专业素质,但是不会干涉我们的专业判断,但他们有一个要求很明确,就是不能把案子交给你。”
纽兰这才意识到莱特布赖先生让他参加的那什么研讨会是在保全他的面子,不然他马上就会成为所里唯一无所事事的律师,被开除是早晚的事情。
他脸色发青,深吸了几口气才让自己不至于发出指责:“为什么,莱特布赖先生?我经手的案子虽然不是纽约胜率最高的,但是我的素养很有保障,没道理……”
“不,”
莱特布赖先生说道:“你违反了你的职业道德!”
韦兰低吼:“我没有!”
“你有。”
莱特布赖先生叹了口气:“能当上律师的、尤其是坐在这个律所的都是出身中上阶级的年轻人,委托人也都来自纽约最好的家族,相同的价值取向使得我们为委托人很好地服务,而委托人也会最大限度地信任我们。
但是纽兰,你的所作所为背叛了你生活的阶级,他们不再觉得你是可供信任的了。
虽然没有一个家族是完全干净的,但你不能比他们更出格,委托人确定你会因为某些精神层面上虚无缥缈的利益而出卖自己的阶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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