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在吵吵闹闹又分外温馨的气氛中结束了。
凤长曦贤惠的又把洗碗收拾的活儿包揽了下来,苏情给他打下手。
白修宁让昊渊先去沐浴,叫上白谪去了无名山后面的那座绮罗花田。
绮罗花需要十分精心的照顾,所以当年他们离开后,不知道该怎么种绮罗的白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凋谢枯死,最后成了一座荒芜的田地。
这是白谪的一处心病,所以白谪没有再来过这里。
苏情在空庭岛住了十年,也不知道这片荒地曾经是一片绮丽动人的绮罗花田。
白修宁指着重新透出一点绿意的地面道:“昊渊花了许久才在祁连山上找到了几株存活下来的绮罗花,他照着当年你师公教的法子移植过来,如今已经有点成效了。
应该过不久,这里就能恢复成往昔的那座花田。”
白谪不知道昊渊近日居然在忙这个,顿时惊讶道:“绮罗花不是被烧尽了吗?这么多年了还有活下来的?”
白修宁:“他把整座山都翻遍了,才在一处绝壁缝隙间找到几株,是野生的,十分不易。”
白谪虽然恨白氏中人,但他却生在白氏,长在白氏,对绮罗花也是自小就有着深厚的感情。
如今听说可以再现当年的景象,喜悦之情顿时溢于言表。
白修宁与他走走停停,就当饭后消食,又聊了一些有的没的,最后才各自回了屋子。
但在分开之前,他把一物交到了白谪手中。
那是一对雕工精美的宫铃。
苏情是听昊渊提起宫铃一事,才知道原来白谪当年给他的法宝居然是昊渊的,而当年昊渊送给了白修宁,后来白修宁把它放在空庭岛,并未带走,因此辗转到了白谪手上。
白谪私心里曾希望苏情可以继承白修宁的衣钵,所以把宫铃赠给了苏情,被苏情拿来当发带上的饰物。
如今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却又回到了他的手里。
白修宁道:“谪儿,这对宫铃虽是昊渊送的,但对为师来说已经是过去之物了。
你帮为师交给苏情,让他留着吧。
为师与昊渊都觉得如今的生活更好,不愿再记起过去。
所以你也不要再想了。
答应为师向前看,不要被过去的事耽误了一辈子,可好?”
银白的月光自树影间穿梭而下,将大地包裹在柔软的月华中。
白修宁就站在白谪触手可及的地方,眉宇间是他熟悉的关切与温柔,唯一不同的是,以前的白谪总是要抬起头才能看到师父眉心的朱砂,如今,却需要微微俯视了。
这变化在白谪心头融成一股暖流,他情不自禁的又去摸白修宁的脸,却在将要碰到的时候停了下来。
因为他看到白修宁身后不远处,那座小屋的门打开了,有个家伙把脑袋探出来,一如以往那般惹他不快:“怎么?谪儿又在撒娇啦?”
悲伤的气氛被昊渊一搅就不见了踪迹,白谪恼的瞪了昊渊一眼,对白修宁道:“师父早点歇息吧,别老纵着昊渊,免得他终日在弟子面前吹嘘一晚上能几次,然后又找弟子要补肾的汤药。”
白修宁一僵,尚不及反应过来,就见白谪示威般看了昊渊一眼,一拂袖转身走了。
那神态居然看着莫名的眼熟,令白修宁眼前一花,居然出现了白谪少年时的背影。
昊渊被白谪将了一军,顿时急了,生怕白修宁生气,赶紧跑过来解释白谪都是瞎说的,没有的事之类的。
白修宁无奈的看着昊渊跟当年一样没什么长进的样子,眉眼弯弯的,却没有生气。
昊渊心里松了口气,把人哄回房去。
只是在关门的时候,昊渊不知是不是眼花,居然看到已经走远的白谪回过身来,对着自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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