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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末幽问道:“那三个是大老板吧?瞧着年纪也不大,怎么喜欢倚老卖老,让人家叫叔叔?”
陆腾飞笑笑,“也就是随便叫叫,咱们装小字辈,又不吃亏,人家还能多多照应你,不好吗?
等邵哥发达了,一样有人叫他叔叔啊。
嫂子,听说你是政法大学的高材生,你管人家叫一声叔叔又怎么了,他们都是大公司里的老总,攀上交情将来找工作都方便一些。
现在讲求的就是一个人脉,要不大学生找工作也不容易,是吧?”
林末幽给说了个哑口无言,向南倒是明白邵右清的苦心了,他心领了,但是想到刚刚邵右清恬着脸一口一个叔叫得那么欢,他心里就很难过。
初夏时分,海水冰凉,这片海湾也不尽是沙滩,陆腾飞脱了鞋子带向南和林末幽往水里蹚了一段路,向南只觉得脚底被尖锐的石子扎得生疼,看海的心情也打了个折。
“回去吧。”
林末幽颇觉无聊。
“不好玩?”
向南虽然知道这个是事实。
“我本来以为跟他两个人出来约会的。”
她略略叹气,显出失望的样子,然后吐吐舌头,“你是不是要笑话我了?”
“啊?没有!”
向南看得出来,林末幽是真心喜欢邵右清,邵右清虽然年纪小,但也是出去闯荡过的人,他拥有的阅历是那些坐在教室里死读书的政法系白斩鸡男生不能比的。
而且他高大英俊,长相介于男人和男孩之间的模糊界限,又懂得收拾自己,豁得出去把所有的钱用来打点行头,常常是一身名牌出入五光十色的娱乐场所,的确很吸引人。
“你看上他哪一点?”
陆腾飞还在前面蹚水,向南忍不住低声问旁边的林末幽。
“其实我知道他的车子是借来开的,他穿衣服品位恶俗,而且满嘴谎话没几句能当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喜欢他。
趁着年轻,谈一个不同凡响的男朋友,不是很刺激吗?”
她笑笑,显得满不在乎。
向南直觉这不是她的真话,不过他没有资格去评价。
暮色渐沉,有人来喊他们回去吃饭,向南他们没到地方,就见邵右清一路小跑着迎上来,“跑哪里去了,好东西都被我们吃光啦。”
虽然是农家乐,一桌海鲜吃得甚是奢侈,鱼翅、鲍鱼、海参,什么贵吃什么,向南觉得吃到嘴里都那个样,鱼翅像粉丝,鲍鱼像蘑菇,海参像果冻,尤其是醉蟹,他吃不了生的,挖了一点点蟹肉,腥味直冲头顶,后来一直担心自己的肠胃。
吃完饭露台上的牌局搬到了二楼一个大厅,牌桌上扔满了一叠叠的钞票,赌得相当大,因为嫌数钱麻烦,旁边就按了个点钞机,不时“唰唰唰”
工作着。
邵右清输了不少,不时嬉皮笑脸跟旁边的人借钱,向南都替他捏一把汗,但是直觉这不是一般的赌。
林末幽不懂他们赌什么,但是她想跟邵右清亲近,就坐在旁边看,最后困得直打哈欠,邵右清还要抱怨,说女人看牌就是晦气,不停地赶她去别的房间看电视。
后半夜向南困得厉害,电视节目无一可取,DVD又全是近期的大烂片,他站起身回到赌桌上看了看。
邵右清看见他来了,搓搓脸伸了个懒腰,哀号一声,“今天输惨了,不赌了不赌了。”
他把牌一推,抽了一根烟,到处找火,还是陆腾飞把一个烫金打火机丢过去给他,才点着了火。
邵右清冲那位姓齐的“叔叔”
道:“你那边宽敞啊,借宿一下?”
齐叔非常豪迈,“今天玩得高兴,家里的床就借你睡一下,不过说好了,老婆不借的。”
杨叔在旁边道:“你老婆那么多,借一个出来又怎么样?小邵得了好处肯定会报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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