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颐摇头:“这些人我都很熟,那个记者上个月前还陪着杨家小姐逛街,我也在。
我骗她说我没了老公,心如死灰没有任何心思在打扮上,好不容易才出来透透气。
她以为我是个寂寞可怜、伤痛欲绝的鳏夫。”
他嘿嘿一笑,朝戴春城撒娇:“你等会儿别给我说岔了。”
维系在他和戴春城之间的友谊靠的就是秘密。
他知道戴春城的秘密,戴春城知道他的秘密,两个人都不说,这份友情也就坚不可摧。
只要没有人主动破坏这个规则,它也将继续下去。
骗记者装可怜还只是小事情。
戴春城想想,问:“你联系孙文岭,他怎么和你说?”
陈颐压低了声音:“他对着我又是道歉又是说好话,把自己搞得多凄惨似的。
我说你还能比我惨?但是,据他自己说,财务状况确实堪忧,不仅是因为银行利息的问题,主要是因为孙春生身体不好了,孙文岭这个做儿子的,哪里管过这么大一个集团,他也就在他的小制造公司里横着走走,所以很快就出问题了。”
“你是说,孙春生可能还不知道这件事?”
戴春城听明白了。
陈颐点头:“所以你说要和他父亲见面,估计是很难的,他会压着不让你见。”
那个手术后遗症复发的回复恐怕也是假的。
孙春生是两个月前做的手术,和被驳回环保资质的日子相差不太多。
孙家是真的没有人了,才让孙文岭这个小辈临危受命?职业经理人呢?财务官呢?都跑到哪里去了?但凡财务官能够强势一点,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局面。
众联的财务数据戴春城是看过的,光是孙文岭那个小制造公司就有一千多万的应付账款,等于资金链完全断掉了,固定资产7000万,他一个下属的分制造公司,又不造火箭飞船,哪来那么大的资产价值?一堆废铜烂铁加两台进口机器,没清算破产算很好了。
这还只是众联下属十几家分公司其中的一间。
“养着一帮审计不知道干什么的。”
戴春城说:“银行那边我也去谈了,自己不争气,倒要拉别人下坑。”
陈颐点头:“我看,这事还是要和孙春生通气。
要不然你干脆带人大大方方去疗养院探病,还没正式离职呢,他总得配合检察院工作吧?”
戴春城没把他这两句瞎说放进心里。
直接去疗养院是不妥当的,他就是去也得带着名目去。
但是他不去,让佘秀代表他去是可以的。
他放眼全场,想给佘秀打个电话,却被裘严先拉了过去。
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拉到了人群中间,和丈夫并立在人群殷切热情的目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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