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夏桑子被各种抱怨声包围,耳朵都快生茧。
下车整队,解散后,夏桑子跟着室友,去部队食堂吃午饭。
这里的伙食没多少油水,青菜为主并且有限,主食在馒头、面条、米饭之间来回换。
夏桑子没什么胃口,不过考虑到训练的强度,为保存体力,还是勉强自己多吃了些。
吃过午饭,去宿舍的路上,夏桑子碰见自己的教导员。
教导员让她,直接去护理系连队报道,这一个月吃住训练,都跟着她们一起。
夏桑子没有意见,说了声好。
军医大的临床医学分五年制和八年制,其中八年制已经连续三年没有招进来一个女生。
倒不是专业不好,反而是太好,录取线每年居高不下,能考到这个分数的学生,大部分都不愿意报考军医大,剩下那部分,女生又寥寥无几。
所以学校内常说,铁打的八年临床,流水的单身汉。
今年冷不丁招进来一个女生,还是个省状元,全系上下都拿夏桑子当个宝。
不管在哪里,学校老师对于优秀学生,总是更偏心。
教导员看着夏桑子,心里生出一种骄傲来,难免多嘱咐两句:“军训比较苦,多坚持坚持,有困难随时来找我。”
夏桑子心里一暖,应道:“好,谢谢教导员。”
午休过后,各队教导员组织学生,跟自己连队的军训教官见面。
护理系一连分到一个女教官,名叫楚宁,国防大计算机系大三在校生。
一开始大家觉得,跟着女教官,说不定还能轻松些。
可接触下来,大家发现这女教官一点也不比男教官好。
板着脸不苟言笑,浑身上下透着股英气,不怒自威,不像是个好说话的主。
夏桑子没空去理会这些,听到周围人说,不少教官都是国防大在校生,心里徒生出些许盼头来。
不知道能不能在这里,看见孟行舟。
可转念一想,他这个人,从小就烦麻烦事,应该是不会带军训的。
一夜未睡好,早上听见起床哨子,夏桑子多睡了几分钟,快要迟到。
她脸也没时间洗,刷完牙,拿上外套和腰带就往操场冲,边跑边穿,勉强在整队前,把自己的仪容理好。
夏桑子年纪比同届人小两岁,可个头不矮,站在队列最后一排角落。
楚宁一来,就让站军姿一小时,引得几个女生叫苦不堪,抱怨两句,让整个队列,又被加了二十分钟。
夏桑子没吃早饭,撑着精神站着,内心默数着秒数熬日子。
楚宁走了一圈,最后停在夏桑子身边,上下打量她好几眼,厉声发问:“你叫什么名字?”
夏桑子有点懵,张口就回:“我叫——”
“说话喊报告!”
夏桑子被她吼得一愣一愣地,连忙改口:“报告教官,我是临床医学系的夏桑子。”
楚宁抬手摘掉夏桑子的帽子,近乎呵斥:“教导员没告诉你,军校严禁烫头发吗?”
怎么说也是一个大姑娘了,被同辈人这样当众训斥,夏桑子也觉伤面子。
她压住心头火,解释:“报告教官,我没有烫头,这是自然卷。”
“夏桑子是吧?”
楚宁似想到什么,摆弄着她的帽子,嘲弄道:“省状元就是不一样,能说会道,找借口都比一般人有水平。”
夏桑子性子柔和,可遇到不公平待遇,也不是会往下咽的受气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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