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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玫不由一愣,她以为大太太叫她来,是想私下询问关于五小姐的事儿呢,怎么又绕到司水身上去了。
她不由看了一眼冷婆子。
那冷婆子见她看过来,刚才堆满笑的脸上,便慢慢换上副似笑非笑的神色来,下意识把微躬着的腰身挺了挺,一副放马过来的样子。
贺明玫挑了挑眉,这是,二战开始了?
冷婆子在熙和堂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迅速招认完全配合,现在玩翻供,贺明玫自然知道是借谁的胆子,但她不知道她们到底想把她怎样,想把司水怎么样?
她惊奇道:“竟有这样的事儿?小七可是一点儿风声都没到过呢。
那司水长的又好看,人又老实的很,哪会招惹是非啊。
小七觉得,是是非非的人去招惹她倒是有可能呢。”
说着,她冷冷的再扭头盯了冷婆子一眼,“冷妈妈在熙和堂当着老太太说的,竟都不作数了不成?”
从熙和堂出门时,冷婆子就一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得玩的样子打量着她,她还以为冷婆子抱的是以后慢慢继续阴的念头呢,她都决定好了她再敢来阴的她就继续拿巴掌侍候她,谁知她这般不存气,倒这么快就挑明了。
也好,一次解决大家省事儿。
大太太于是看一眼冷婆子,道:“你详细说给七小姐听。”
“是”
冷婆子道,道:“今早在熙和堂的时候,老太太既问起,老婆子就该照实说才是。
因想着一来老太太高寿,怕听闻府里有这等子不成样子的丫头,一时气坏了身子老婆子罪过可大了;二来小姐们又都在场,老婆子原是忖度着有些话,却是不该当着小姐们的面讲的。
因此老婆子才没敢照实说,只依着七小姐的说法,说是老婆子家那二小子看中了外面长的象司水的姑娘。
只是太太让讲,这会子,老婆子也顾不得了。”
说着冷婆子歉意地看了一眼二小姐。
二小姐笑着没吭声,也没回避的意思,只看着大太太。
大太太便道:“正要让她学着管家理事,你只管说便是了。”
于是冷婆子便详详细细讲起来。
冷婆子的话长长溜溜,故事细节呀推测猜想啊都很丰富,总结起来其实很简单:无非是说司水是个狐狸精样的人物,仗着样貌好,先是勾引她家二小子,和她那二小子私订终身,山盟海誓的,然后据说可能是又看上了哪家的漂亮后生了,自己便失诺毁约,害的她家二小子单相思,仍非卿不娶地苦哈哈熬着。
就这样的女子她不过偶尔遇上指责几句,谁知她不但不知悔改并且怀恨在心,早上竟然当众行凶打她嘴巴,不把太太放在眼里。
这样的丫头不撵出去,实在让人气愤难平,也不定再生出多少妖蛾子呢呢呢呢呢。
冷婆子口才不错,用一咏三叹的口气,有时愤懑不平,有时惆怅忧思,那些话中,对恶人深深的愤恨,对太太深深的不平,对小姐深深的爱护,对贺府未来深深的忧虑,表达的淋漓尽致。
好象司水不除,轻则家将不家,重则国将不国似的。
这故事的可信度在于,细节详实,而且生动具体。
比如第一次,皑皑幕雪下,谁对谁展颜一笑,谁又多看了谁一眼,从此眼里心里都是她。
比如第二次,朗朗晴空中,谁给谁塞了一包点心,谁给谁扔下一个荷包。
比如第三次,在那“又是一年三月三”
的时节里,谁仰着脸看着天上飘过的风筝说“风筝代表我的心”
,谁又低着头踢着地上的泥巴道“你做风筝我做线,愿你牢牢攥手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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