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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太子好歹还是皇子龙孙吧,配她一个只会写两首上不得台面的酸诗的尚书之女,怎么看都是人家屈就吧!
她委屈个什么劲儿?真要有能耐,当初就不嫁啊。
嫁人的是她,不高兴的人也是她。
她究竟要怎么样?合着这天底下人人都是她娘,人人都要顺着她啊?”
“哦,如果你还因为觉得夺了她相公的帝位所以你觉得对不起她,这就更可笑了。
沈明旸,你自己的亲哥哥你都觉得没有对不起,对他娘子你倒是觉得对不起得很!
你的理由能再找得冠冕堂皇一点儿吗?你要是觉得对不起她,把她相公又扶上位啊,那时候她当皇后,不是名正言顺得很吗?”
眼看着沈明旸脸色越来越不善,段琛赶紧接口道,“你把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给了梅若华,你让我怎么接受?我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理由,就是你沈明旸这些年来和崔粲然不过是逢场作戏,对她什么情意都没有。
要不然为什么要把我心心念念的凤冠给我的死对头?”
段琛觉得他现在代入崔粲然越来越麻溜了。
他又说道,“你口口声声说‘爱’,原来这就是你的‘爱’?一国之主,竟然爱得这么廉价。”
他实在找不到话跟沈明旸说了,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续道,“还是那个条件,想要我跟你回去,除非梅若华从后位上下来,今生今世,你都不得再见她。
否则我俩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沈明旸之前又气又伤心,现在反而镇定了。
他看着段琛,声音有着浓浓的不虞,“你这是在威胁我?”
说完便要上前来,想要走到他面前来。
他这边脚步刚动,那边段琛就猛地拔下头上的簪子,对准自己柔软的脖子,冲沈明旸冷笑道,“你再往前进一步,我叫你立刻鸡飞蛋打,竹篮打水一场空!”
沈明旸并不将他的这番动作放在眼中。
以前崔粲然为了把他从那些侍妾房里拉出来,没少干这些事情。
虽然那个时候是苦肉计多些,但和眼下并没有太大不同。
况且,她又怕痛又爱美,根本不会让自己受到半分的伤害的。
有了这样的过往,沈明旸心里越发有底。
他冷笑了一声,继续迈开步子朝段琛走去。
谁知道他才刚刚抬脚,段琛那支簪子就猛地朝他脖子刺过去,“我叫你站住!”
尖利的簪子划破雪白的脖子,鲜红的血液也就顺着伤口流了下来。
他旁边的崔粲然看得一阵心疼,本来涟漪那个身体都不太好看了,这下还被段琛戳了个口子,更加不好看了。
而站在他对面的沈明旸,看着那红色的血液却出了会儿神。
崔粲然性格极端,他已经领教过了。
当初她的死纵然有意气的成分在,但更多的也是她性格使然。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这样的性格固然鲜烈,但也强极则折,对她并不好。
他以前就是特别看不惯她这样的性格,所以总是不想让她如愿。
可这一次……
沈明旸看着段琛脖子上那一缕红色,好像又回到了那一日椒房殿前,他眼睁睁地看着阿七被埋在宫殿之下。
腾起的火焰像是魔鬼一样,把他的希望一点一点地吞噬掉。
他看着此生最爱他的人渐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那一刻,他恨自己,为什么要是皇帝。
如果他不是皇帝,身上没有什么天下重任,他就可以冲进去,哪怕救不出她来,和她死在一块儿也是好的。
但后来,他却又开始无比地感激他是皇帝了。
崔粲然死后,他大病了一场,整个人连以前的一半重量都不到。
太后为了让他重新站起来,寻遍了宫里,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些断简残章,知道了皇室之中其实还有一种秘法,可以让人的灵魂重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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