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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妍心里暗想,倘若她是徐澄,或许她也会这么做的。
她相信,徐澄肯定也暗中派了人保护徐菁。
她朝徐泽浅笑,“二弟说的是,这几日老爷一直唉声叹气,消瘦了不少,也不知他甚么时候才肯出至辉堂那道大门。”
“兄长向来心胸开阔,只不过一时没能打开这个心结,相信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出来的。”
徐泽对他的兄长很有信心,举杯敬李妍。
宋姨娘慌忙下位来给李妍斟酒,因出了纪姨娘一事,她现在非常忌惮李妍,生怕她随便挑个理由,便把她给关了起来。
李妍见宋姨娘诚惶诚恐的样子,倒也不拦着,由着她在旁伺候斟酒。
论理,妾伺候正妻本来就没甚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以前李念云对她们太好了,她们一个个的端了起来。
现在宋姨娘识时务也好,以后别琢磨心思去想一些有的没的。
李妍甚至猜得出宋姨娘见骁儿的身子变得羸弱了,她便生了歪心,对世子之位很是惦记着呢,否则她不会暗自与宋家联络,竟然还派侍卫过来。
幸好徐澄安排了人在府外把关,倘若这些侍卫暗藏于府,李妍在府里是很危险的,很有可能一不小心丢了命。
二爷徐泽见宋姨娘恭恭敬敬地为李妍斟酒,才想起府里还有一位纪姨娘,便问:“纪姨娘为何不来吃年夜饭?”
李妍神情自若地说:“自从年前太夫人仙逝时她晕了一场,身子便大不如前了。
本来她应该好好将养才是,却因老爷不肯见她便在至辉堂前闹了起来,我就关了她几日柴房,现在还禁足在秋水阁。”
徐泽点头应道:“大嫂做得对,兄长心里不痛快,她竟然还瞎胡闹,是该治治,若没个尊卑,府里就乱套了,妾就该守妾的规矩。”
徐泽说出这番话来,他的一位妾在旁手里一颤,夹的菜都掉在了桌子之上,她慌忙收拾干净,然后对着徐泽的正妻恭敬且卑微的笑了一笑。
宋姨娘则更加细心地伺候起李妍来,谁叫她是个妾呢。
用膳过后,李妍给在座的孩子们发了压岁钱和过年礼物,徐泽的孩子也都有。
压岁钱和礼物也都是不一样的,这是李妍故意这样的,若孩子们都一样,以后哪怕有一丁点不一样就攀比起来。
所以她就按照尊卑来给,珺儿和骁儿及徐泽的嫡女是一样的,一人十两金子和一块价值不菲的玉佩,而宋姨娘的两个儿子和徐泽的庶子只有一两金子和一把小银锁。
孩子们虽小,但也都看得出多少来。
他们心里虽然觉得委屈,可是以此也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以后不会事事跟嫡子嫡女去比。
散了席,徐泽带着妻妾和孩子们回去了,李妍先回到锦绣院,换了一身厚实的棉衣,再穿上斗篷,她要按照徐澄信中说的,去会一会汪莹莹。
崔嬷嬷一边给李妍系斗篷的带子,一边问:“夫人,纪姨娘的事……?”
李妍犹豫再三,说:“罢了,此乃除夕之夜,不宜有血光。
何况待老爷问起来,我也不好解释。
把她关柴房,那是她犯了错,这个老爷是不会怪我的,但是我若在除夕之夜要了她的命,老爷会怎么想我?尽管他不会为纪姨娘惋惜,也会觉得我太残忍了,其实……我也真下不了这个手。”
崔嬷嬷一脸的忧虑之色,“就怕她以后报复夫人,你不要她的命,她会要了你的命啊。
她以往一直是过着尊贵的生活,突遭关柴房,此等之恨,她会铭记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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