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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程礼一路温柔体贴地安慰着程王氏,程王氏只默默低头垂泪,没有多说半句话。
但洪氏塞进她手心的纸条,已经被她藏好了,还趁着更衣的时候偷偷看过了。
想到上面的话,她心如刀绞,但她心里也明白,这兴许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曹家竟然因为王湄如的算计,怀恨在心,盘算着要在流放路上置她于死地。
为了救侄女儿,有些牺牲是免不了的。
洪氏能狠得下心,她为什么不能呢?
程王氏一直没表现出异样来,十分沉得住气地办完了老母亲的丧事。
王家扣下了洪氏母女三人,不许她们出门去送老太太最后一程,免得横生变故,只让那临时客串孝孙的族中子弟主持了王老太太的入土仪式。
程王氏竟然也沉默地接受了,从头到尾没有表达过任何不满。
这让王氏族长大大松了口气。
等头七出殡结束后,程王氏便哀求丈夫程礼帮忙,在从城外回来的路上,陪她去了一趟平南伯府,寻平南伯夫人程氏商量一件秘事,然后才返回宁国侯府,乖乖做起了温柔贤妻。
紧接着,就在当天晚上,王氏族人聚居之处,忽生变故。
王安贵这一房所住的宅院,半夜里忽然烧起了熊熊大火,火光冲天。
第91章闻讯
谢徽之一大早就从外面冲回李家,进了谢老太太的屋子便大声嚷嚷着王家起火的消息,还道:“听说王家母女全都烧死了!
王安贵老婆昨儿遣散了家中的下人,因此半夜火烧起来的时候,根本没人发现。
等邻居察觉,火势已经无法阻挡了,王氏族里住得离他家近的几房都遭了殃,死了好几个人呢!”
谢家所有人都惊呆了。
谢老太太差点儿摔了粥碗,尖叫着问:“怎么烧起来的?昨儿夜里打过雷,是不是天罚?!”
“……不知道。”
谢徽之噎了一下,接过谢慕林送上的茶水,喝了一大口,便照常回答,“不过有传言说,是王安贵老婆自个儿放的火。
昨儿不是他家老太太出殡了么?王安贵的案子也该结案了。
她们养尊处优惯了的,哪里吃得了流放的苦?索性一把火烧死自己干净。
况且,连房子和里头的东西一并烧了,也省得便宜了王氏族人。
这段日子,她们跟族人闹得很僵吧?”
谢慕林问他:“确定她们全都死了吗?”
谢徽之耸了耸肩:“这我哪儿知道?我方才一大早就带着家里新做的点心去寻曹荣说话,谁知他却要跟曹文祥他们一块儿出门,说是去王家那边看热闹。
我不想跟其他人碰面,就先回来了。
二姐姐要是想知道,回头我再往王家胡同去一趟好了。”
谢慕林还没说话,谢老太太就忙不迭开口了:“你赶紧去看一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家烧得有多厉害?是不是成白地了?”
说完还似乎有些犹豫,“我是不是也该亲眼去瞧瞧?咱们谢家的仇人有了报应,不亲眼看一看,总觉得有遗憾。”
文氏面色苍白地劝她:“老太太,如今在那里围观的人只怕不少,您年纪大了,何必去凑那个热闹?万一挤着碰着了,可不是玩儿的。”
她本是好意,但谢老太太听了这话却不高兴了:“我年纪怎么就大了?我身体硬朗着呢!
坐着船去,又不用走多远的路,难道我还能支撑不住?!”
谢慕林在旁插嘴说:“老太太不是昨儿才道自己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只能静养吗?我们都说您还年轻硬朗,您自个儿反倒不乐意了,非要坚持自己是老人家,不可轻易劳动。
怎么一天时间都不到,您又改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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