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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华听得郁气,不美好的记忆压回来,倔着装聋作哑,不肯抬头答一句。
“你唱几句听听看。”
不休止的女人声里,横插进一道男声。
笑声被顷刻浇灭,煮茶的水正沸腾,咕噜噜闷在壶里炸响。
黎太太不得不再次出面打圆场,冲着程濡洱说话,手却搭在芝华的小臂上,“老四你可饶了应太太吧,她哪会唱。”
“不是说学了几句吗?”
程濡洱浑不在乎,仍是言谈自若,“唱吧。”
任谁都听得出,他话里话外的逼迫。
煮沸的水啪嗒一声跳闸,最后这点动静也熄了,室内静得可怖。
黎太太不再说话,她早知道程濡洱是最难相处的,通过黎牧结识这么些年,还是摸不清他阴沉的脾气。
应太太被逼得脸色发白,难堪地咬牙去唱,声音从嗓子眼挤出,模仿戏曲唱腔却找不到发声位置,又尖又哑地念了两句词。
“不怎么好听。”
程濡洱状似遗憾地摇头,不紧不慢站起来,两根手指的指节轻叩桌面,把发懵的芝华震醒。
“走吧,没意思。”
他推门而去。
持续了两三年的茶话会,被他三两言搅得杯盘狼藉。
芝华跟在他后面走,离包厢远得听不到声音了,迟迟笑出来。
“笑什么?”
四下无人的走廊,程濡洱回身牵她的手。
“比我上回踢椅子解气。”
芝华笑得张开嘴,眼里亮晶晶。
连她自己都不准备做什么了,尽管生气,但只想着事情已经过去。
程濡洱非帮她记着,要对方原样做一遍,才算真的过去了。
内心刚感慨一句“真好”
,看着他们交握的手,又片刻失神。
他是矜贵的富豪老板,处理无用的人际关系,如同修剪草坪的杂草,眼皮也不眨。
可她呢?
母亲的电话打进来,像隔空给她警告。
他们握着的手松开,停在通往地下停车场的路上,听芝华接电话。
“现在回来。”
母亲口吻严肃。
28年人生里,芝华很少听到母亲用这样的语气。
上一次母亲这么说时,发现了父亲出轨,也是闷着声音喊芝华回来,然后关着家门,不敢对父亲发脾气,扯着嗓子一哭二闹三上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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