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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格外温和的手,毫不迟疑地牵她的,另一只手再拿起兜兜的狗绳。
“走吧。”
他说。
两道水粉色,在阳光下若即若离地挨着,只要有风,芝华的裙摆会像一阵海浪,轻巧地攀在程濡洱小腿处的黑色西裤上。
他们不紧不慢地走,程濡洱仔细地讲这些天兜兜做的傻事,芝华听得直笑,小臂总不经意擦过他的,隔着衣料传来温热的触感。
“芝华,晚上陪我去一个饭局吧。”
程濡洱忽然说,“我缺一个女伴。”
这样的借口实在拙劣,芝华一眼瞧出他在说谎,以程濡洱的身份,不可能找不到一个饭局女伴。
可她还是回答,“好。”
不知怎的又睡着了,天黑时芝华才被程濡洱喊醒,她从一张床上醒来,盖着粉紫色蚕丝被,窗边天色擦黑,只剩一丝橘色的云飘着。
分明是在沙发上,抱着兜兜看电视,模模糊糊间被程濡洱抱到了床上,一梦到天黑。
芝华短暂地醒了醒神,嗡声问:“几点了?”
“不急,才六点多。”
程濡洱慢条斯理扣着衬衫纽扣。
床的另一侧,手探过去还有余温,是他躺过留下的痕迹。
芝华心头一惊,竟然被他抱着睡了那么久,她毫无察觉。
怎么会这么快,适应一个人的气息,适应他的气息介入自己的。
连相识十多年的严丁青,也无法做到这一点。
打开手机,严丁青没有传来任何讯息。
他在逃避,芝华知道,严丁青心虚的时候总是这样。
洗漱的间隙,皱巴巴的水粉群被熨烫好,挂在穿衣镜边衣架上,旁边还有一件颜色近似的男士衬衫。
程濡洱坚持要穿这件衬衫,好像只为了和她颜色统一。
去的路上,芝华心里翻来覆去想,若是有人问起,她该说自己是什么身份?
朋友还是女伴?只是哪种都不合适。
只要别人有心去查,轻易能知道她已婚,在程濡洱身边,她用哪种身份都不合适。
但芝华没有问程濡洱,她能期待什么回答呢?只不过是徒增烦恼。
意外的是,到了包厢,没有任何人向她确认这个问题。
主位坐着的是黎牧和周熠,他们自然不会问这种傻瓜问题,反而是赶忙起身,招呼着给芝华的位置上添茶。
剩下的人,看了这阵势,也心下了然,更不敢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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