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知道那里招了笑,清虚听着听着就开始笑,笑得胡子和眉毛一起抖,抖着抖着就有溢出一口血。
容不念嘴上说着赶时间,扑得却比谁都快:“师尊!”
清虚摆摆手拒绝他的搀扶,自己坐直了:“不用,内伤反噬而已,倒——”
“什么而已!
你伤的多严重以为我不知道吗,要不你怎么会自己跑来守阵眼?!
一识字就让我看的阵谱,闭着眼睛我都能打开它!
不让他们来只能是你怕自己连这一轮魔族都撑不下去,担心带着他们来送死!”
“不念——”
“别叫我!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都让我再等等再等等,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有后路!
师兄也是,有什么事情都是先自己扛,一有事情你俩就想着把我摘出去,还说是为了保护我!
去北边也是,之前的生何欢也是!
是,我是安全了,可你想没想过我回来看到你和我师兄那个样子,我差点被你们吓死!
我、我……”
容不念忽然吸了吸鼻子,委屈得像个没得到夸奖的小孩子,“我带回解药了,你能不能再、再等等我啊……”
老道士习惯了小徒弟跟他崩棱子,带伤被凶了一顿也照样还是好脾气,耐心地看着他的小徒弟从怒气冲冲满腹牢骚到委屈。
“不念啊,”
清虚道长叹了口气,手颤巍巍地在他头顶摩挲,好像是想把手心里这最后一丝热度传给这个自己生前最疼爱的小弟子,“你已经不是那个跟着我爬山梯都会被吓哭的小孩子了,能教给你的,我都已经教给你了,往后的路怕是要靠你自己了……就算以后我不在了,天玄门…也一直在。”
容不念被他这讲遗言的口吻吓得像只炸毛猫:“你别这么说!
这么大的天玄门,我可管不了!
还有那堆狗屁的魔族,你不在了谁来当主心骨指挥我们打退魔军啊!
虽然我之前一直说要篡位,但那就是开玩笑,你别瞎说!”
“你别瞎说!”
容不念声音大起来,带着点不自知的脾气。
“为师和你开玩笑的,内伤势有点严重,但你回来了我也就能匀出时间再养养,你放心,我这个老头子还是能在撑一撑的,”
清虚定定地看了他好久,最后才轻轻拍了下他的头顶,“好了,去发解药吧,记得把其余各派的人也都叫来。”
他这才一步三回头的出去了,霭雨和殷辞帮着他分发药物也要一起出去,最后只剩清虚道长坐在明暗流转的大阵前目送他们。
容不念没有想到那是自己和师尊最后一次见面。
他们是在第二天集合各派分发解药时,才知道大家都在昨晚遭到了魔兵进攻,人数不多,与其说是进攻,还不如说是在试探他们。
此时他们还沉浸在脱离生何欢的喜悦中。
魔族把第二次袭击宗门的时间定在了各派正式结盟的前夜,九黎领兵来犯之时各派掌门正带伤齐聚天玄共议剿魔事项,才刚刚说到一半,就听报说魔兵正在攻打山门,但不知为何山门处的结界未开,不到一刻他们就攻破了大门,直奔凌云峰而来。
各派掌门和众长老闻言惊怒交加,竟当场口溢鲜血。
酉时三刻,护山大阵未启,魔兵长驱直入。
如入无人之境,各派不战而败。
除了在外镇守界碑的弟子,云栖鹤和他是千机山唯二跑出来的人。
未启阵法,私通魔族,把魔兵放进来的,正是天玄内应莫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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